许久以后,天大亮,太阳暖烘烘地照在身上,赛儿看着手里的地图,是她临走时找书生赵五画的,简单粗略看了下,也得三天的时间走到河间,从那里买匹马,再去顺天府,然后再一路向北。
赛儿带上面纱,跟着人走到城门,外面正贴告示上聚满了人,不少人站在那里指指点点,还听到有银子。
“哎呦,你看这贼人太厉害了,从皇宫里把贵妃娘娘都偷走了,你们说这得多厉害。”
几个人在前面对着画上的人指指点点,小声说着。
赛儿往前挤了挤,看到一面是她的画像,另一面是萧木峰的画像,她顿时一惊。
一个壮汉不屑道:“皇上的妃子也是被睡过的,你说这堂堂一指挥,自毁前程还得不到女人的心,呸,狐狸精。”
一口唾沫吐在画像脸上,守着告示的侍卫拔出刀吼道:“你做什么?!”
壮汉愣了一下,退在人群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贵妃娘娘死于荒野,尸骨未寒,朕心痛悲悯,故择三日后午时三刻,罪犯萧木峰,在应天府刑场行刑。哎呦,这是要砍头了……”
赛儿听到萧木峰要被斩首,心下满是慌乱,她得证明自己没死。
“贵妃唐氏没有死。”
围观的人好奇的转头看着身后的人,只见女子脱俗的气息,纷纷给她让开路。
“唐氏没死,流落民间,萧指挥被陷害,冤枉!”
说着,把遮住自己的面纱摘下,露出和画上一样的脸蛋,围观的人偷偷低语,其中一个侍卫仔细核对了赛儿和画像,又小声给别的人。
不久,王忠慌慌张张跑过来,看到赛儿的时候,噗通一声跪下,其余侍卫也跟着跪下,这下围观的人更是指指点点凑在一起小声议论着。
王忠小心地把赛儿请到屋内,急慌慌道:“哎呦,我的姑奶奶,您可算出现了。奴才这跑遍了半个江山啊,北疆战事不断,这没了萧指挥,北疆王如同断了一只手臂。”
赛儿想起来萧木峰要被斩头,忙道:“萧指挥怎么回事?为何说他杀了我?”
王忠叹了口气:“娘娘有所不知,孙贵妃和锦衣卫关系不浅,明里暗里窜到皇上施压北疆王,而北疆王是奴才以前主子的孩子,奴才能不着急吗!”
“我们即日起程,去的快些还能赶得上。”赛儿听到北疆王有安危,一刻也坐不住,她竟然有一天会这么想尽快见到皇上。
王忠沉吟片刻:“倒是可行,但是奴才得跟着娘娘,以免路上再出些什么差子,毕竟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娘娘还活着,最好是……人越少越好。”
“随你,我们快走吧。记得你要帮我去趟应天府典当铺拿一样东西,尽量到了皇宫就给我。”赛儿率先出门,王忠应声紧随其后。
两人带着三四个侍卫上了马车,王忠让他们尽快,中途换了三辆马车,方才加急到了皇宫,这时已经过去了一天多,赛儿在后面皱眉想着对策,一路上有王忠在,皇宫多处关卡都放行了。
王忠在马车里看了看外面,是太和殿,把手中的簪子给她:“娘娘,这宫里可不比外面,奴才怕是也保不下娘娘,娘娘可要万分小心。”
赛儿点头没有说话,手中反复抚着玉镯,王忠看了眼道:“娘娘若是信得过奴才,奴才一定尽力帮娘娘。”
到了御书房院外,马车停下,王忠先下马车,随后恭敬地把赛儿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