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回到清风居,母亲的婢女清樱似乎已等候他多时,郝煜看见她也并不多说话,只是捋起了衣袖,露出了半截胳膊。
只见清樱拿一把匕首划出一道口子,又拿一个玉瓶收集着血液,仔细看去,这手臂上赫然还有着似乎刚痊愈不久的旧伤口!“公子可是忘了?”清樱一边熟练的操作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郝煜想到自己本来是记着的,可是从莲音开始吹《清心音》那一刻开始便忘了,直到看见兄长郝濬才又想起来,兄长知道自己每月被取血,总是在今晚备好药膏给他。
“公子好耐性,夫人每隔一月都要取公子的血,可是公子竟从来都不问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母亲想让我知道的时候,自是会告诉我的。”
“唉。”清樱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收好瓶子,说道:“公子稍等,待奴婢给公子上药。”
而此时此刻的桃花庵里,郝濬正在细细的研磨着一味草药,旁边的药炉正滋滋的冒着热气,婢女柳叶在旁边扇着风,而大夫人此时手上正缝着一件绸衫。
只听大夫人轻叹了一口气道:“他自己的亲娘只当他是养血的器皿,却难为你成日里为他忙前忙后。”
只见郝濬抬头一笑道:“母亲,谁让我是哥哥呢,阿煜运气不好碰上了那样一个母亲,已是不幸了,母亲要是不怜惜阿煜,何必总是多做一件衣衫?”
“公子说的极是。”柳叶停下手中的蒲扇,认真的说道:“夫人对所有人都好,就是不肯原谅山主,快二十年了,都不愿意见山主一面。”
“就是,母亲,父亲当年想必是有什么苦衷……”郝濬也接着说道。
“你们再不必提了!”大夫人于凤竹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极严厉的呵斥道。
“哎!哎!火!火!”郝濬见状连忙冲柳叶说道:“要小心火,写方子的时候,月落公子特意嘱咐了,这个火候尤为重要,一定要小心谨慎,否则煮出来药效不好,可就白白浪费了这珍贵的珠玑草。”
“也多亏了月落公子的这张方子,要不然二公子的手臂上只怕没有一块完整的肌肤了。”
“父母作孽,儿子受累,也不外乎如此了。”大夫人叹一口气说道。
“感谢上天赐给我这么好的母亲,生的我这样好,又不用割皮取血又不用整日里不敢说话。”郝濬说着,人早已经偎到大夫人身边去了。
“好了好了,二十好几的人了,都快娶妻生子了,还这么没正行。”大夫人这么说着,却并没有推开郝濬。
柳叶在一旁看着,亦觉得幸福快乐。
又过了几日,江遂从床上迫不及待的爬起来去找莲音,直埋怨莲音不去看他。
“你把我当女人吗?玉带山男弟子的宿舍,你又成天坦背露肩的趴在床上,你让我去看你?”莲音佯装生气,“再说,我不是每天都有找人给你带话么?还每天给你送好玩的。你竟然还不知足。哼!”
江遂一看莲音要生气,赶紧求饶,“好吧好吧,宽恕你了。”
“不行!”
“那怎么才能行?”江遂开始后悔刚才不该埋怨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