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方家撑腰，就算齐焕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方家也有这个本事，让他站起来。

“什么意思？”齐焕抹了一把脸，眸子逐渐加深，看向沈慕的眼神夹杂着些许探究和不明所以的疑惑。

沈慕走到距离齐焕不远处的地方定住脚步，双手交叉环胸，身体倾斜到一个恰当的角度，倚靠在门把边上，目光落在齐焕身上，以一副施援者的姿态，居高临下道，“我和你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吧，当初你把课题让给他，我就不同意，梁漾是我最不耻的一种人，他的嫉妒心和胜负欲太强了，当初你就是太信任他了，才栽倒在他的手上。”

齐焕眉头皱得越发紧促，“如果你来就是为了教训我不该轻信梁漾，那么你可以走了。”

“你还真是……”沈慕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只能开门见山，切入今天的主题，“你想翻身吗？”

齐焕掀了掀眼皮，这句开头实在是有些烂大街，他冷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去搞传销去了，找不着人了就想拉我进组织？”

恢复了些精气神的齐焕，又变回了从前那个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毒舌死人的齐焕。

如果真的担心他出事，为什么非要等到半个月之后才来找他，确定不是来看他死没死？

若非如此，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价值，值得别人如此惦念。

他凝视着沈慕，仿佛想要将他看穿。

沈慕没料到齐焕会跟自己呛声，话还说的这么难听，想他好言好语跟他交谈，却这么不识抬举，要不是看在方家的份上，齐焕他够格吗？

两人的关系并不是靠年月体现的，他们相识的时间确实够长，却没有那份关于朋友的友情，从高中开始，两人就是水火不容的竞争对手关系，谈何朋友？

“齐焕，你嘴还是这么毒。”沈慕咬牙切齿地横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想要亲手拿回风投的话，就去这个地址，有个人对你很感兴趣，想要投资你，机会只有这么一个，你要是怂了，那就当我没说。”

沈慕从身上掏出一张写好地址的卡片，弯下腰将卡片塞进了齐焕的手里，瞥了他一眼，抬腿便离开了。

看着自己手中的卡片，齐焕坐地上沉吟了一会儿，想起那对狗男女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丑陋嘴脸，齐焕苍黄的脸上渐渐浮现了一抹狰狞。

他抬起右手捏了捏左手瘦地只剩下皮包骨的手指，漆黑如墨的眼底，渐渐凝起了一丝阴郁的冷意。

想到那对狗男女对自己做的那番下作的事情，齐焕恶从胆边生，心里恶狠狠地想道：狗男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扶着墙，皱着脸，用尽力气从地上爬起来。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去点外卖，只有吃饱了他才有力气去想该怎么将风投抢回来，再让那对狗男女自食其果。

扶着墙走出浴室，他光着脚，湿哒哒地走到客厅，从到处都是瓶瓶罐罐和各种垃圾中翻出了手机，然后点了两份分量很足的鸡肉饭。

而后，他将客厅和茶几上的垃圾都收拾进了垃圾袋里，又从浴室里拿了一块干净的抹布，开始擦拭茶几和地板。

这些天，齐焕过得简直是狼狈不堪，整个人瘦的比鬼还可怕，要是他这个样子去见投资人，怕还没把资金谈妥，就把人给吓死了。

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番，这个时候外卖正好送上了门，拿到外卖的那一刻，齐焕的内心是激动的，半个月没见肉的感觉，简直比死了还难受，虽然他整天处于醉生梦死的状态下，这也不妨碍他对肉的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