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事儿。”她拍了拍他的背脊，“几天没洗澡了，你快臭了。”
戴奕挺直背脊，眨了眨眼，“我想你。”想的呼吸都疼。
“我知道，你先去洗个澡好不好，还有。”她指着那双红肿的眼睛，“你是不是熬夜了？”
他摇摇头，“没有。”只是哭了，而且哭的有点惨。
“快去！”她摸摸他的头，催促着。
房间应该被收拾过，只是床上的被褥稍微散乱了一点，倪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拉开窗帘，看到了趴在楼下草坪上的狗。它倒是吐着舌头在下面玩的正嗨。
突然想到什么，敲了敲浴室的门“戴奕，你怎么还没去俱乐部。”他假期都结束了啊。
“我前期没有比赛，请了假。”等你回来。
“哦！”这事儿洛奇说过。
“那你还和我说你要走了。”
浴室内的人没吭声，他不过是想要早点把证领了。
两个人很少吵架，戴奕又是好脾气，不愿意真的生气，连哄都不需要。他是真的很容易满足，见到倪维就好。
“你在俱乐部砸坏多少手机了。”看着终于是一身清爽的人从屋里出来，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那我也有控制啊。”他说这坐到倪维旁边，想要去拉她的手，结果被倪维下意识地躲开了。
“你怎么了？”他奇怪。
“没。”没有意识的动作，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媳妇儿。”他没在意，两只手都去拽倪维，这次她没躲开。
“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说那么重的话。”
倪维摇摇头，不自然的眼光扫过两人攥在一起的手，脑海中漂浮着的是那天晚上......
“媳妇儿。”他撒娇着把头放在倪维腿上，弓着背，“我再不这样了。”
他没有再提结婚证的事情，是不想倪维才培训回来就在她耳旁聒噪，她会烦的。
他是真的不想再和她吵架了，虽然很想很想领证。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沉默片刻，她先发制人。
“我不知道。”虽然他不用参与总决赛的训练，但是......他手机坏了这几天都没有联系，不知道教练会怎么收拾他。
“你手机坏了就去买啊，就这么撅着。”
“我已经叫爸帮我带回来了。”
“你知道我今天回来？”
他摇摇头，并不知情。
“好了，我有点困想上去睡会儿。”他看着头枕着自己腿的戴奕，莫名的心里有怪异的感觉。
“我陪你啊，”他眼睛里的血丝仍旧显眼，但多了几分光彩。
“我很累。”
“我就陪你，不闹你。”他保证似的举了三根手指头。
“好！”她只好应下。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面孔即熟悉又陌生，他捧着花说他喜欢她。她想要看清他的脸，但就是看不清。
醒来的时候，戴奕双手圈着她，睡的很安稳。
他们都要结婚了，不过两个月他们就注定了后半生将不离不弃。
一想到这些，胸腔里微微浮起的酸楚感让她难受的哽咽。
为什么会是洛奇？她自己都无法正面这份突然爆发的心意，她自信从未对他有过非分之想，不过是喜欢和他在一起，他总是板着张脸，但适合他在一起会有真实的感觉，是被人照顾着的。
但戴奕也同样做到了啊，看着那张熟睡的面孔，他的长相不想洛奇那样耀眼有攻击性，更多事柔和的大男孩的样子。
因为长相吗？
对着他，她倒是永远都毫不吝啬地夸赞他的长相。
外面已经手机黑压压的一片，下午没吃多少，这会儿居然有点饿了。
丁阿姨应该已经上楼去了，楼下黑漆漆的，只有一缕月光透过未关紧的窗帘射进来。
她到反不太想开灯，摸到吧台前拿了瓶橙汁儿和薯片。没太注意是什么味，含进嘴里才发现是黄瓜的。
她不爱吃薯片，偶尔被戴奕缠得烦了会要上两口，但都是含着，让它变得软软的，然后消失在唇舌之间。洛奇倒是真的很喜欢吃薯片，从来家里开始就抱着薯片一直在吃，想来想去，对他的了解好像只限于此。
想及那晚的灯光下，两人软软的唇部相贴的时候，她是震惊到无法动弹的，却也是甜蜜的。
她，又犯错了。还是和洛奇，戴奕那么崇拜的人。
早知道这样，就不应该过多接触。
想着，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她开了静音，这会儿才发现屏幕上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洛奇。
“喂！”她尽可能的放平音调显得自然。
“你还没睡？”洛奇怀里捧着一包薯片，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黑漆漆的夜空。
“刚醒了。”
“戴奕没来俱乐部，请假了，教练联系不上。”
“哦，他还在家手机坏了还没买新的。”
洛奇想象得到，估计是砸坏的。
“我今天说的话。”他居然欲言又止，有点忐忑，“都是真心的。”包括那晚突然的。表白也是一样。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她应该立马拒绝，并断绝一切联系的。但那人是洛奇，她做不到那么果断。
“我知道你很难办。但是你和他不是别人说合适就会真的合适，”
“感情不能勉强。”他不过是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居然说我了让他以前不屑一顾的感情道理。
“我有喜欢他，”她对着戴奕不是全无感情。
“但你不爱他。以前不知道，看着你们觉得你一定是很爱他的，但我们接触之后，倪维你对他的不是爱，是责任。”
“因为他的病，你觉得愧疚。但愧疚不是让你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和我试试好吗？”他再次提出请求。
“我不知道怎么办。”她埋着头，思绪很乱，“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那又怎么样，你可以有时间拒绝的，倪维。你如果真的就这样了，会后悔的。”
后悔？苦笑，她有意无意地拖延领证时间不就是为了给自己后悔的时间吗？
“你对我有感觉的，哪怕不深，但我们可以试着相处啊，”
“为什么是我？”她一直疑惑，他身边绝对不乏漂亮能干的女孩。
“不知道。”不清楚什么时候，看着她的眼神里多了柔情，想和她在一起不在是因为戴奕，看着她笑的时候，很想跟她一起笑。相牵她的手，想吻她，想着她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会心痛到窒息。
“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可以先不公开。”他如此卑微的只是想让自己能在她心里争得一席之地，让他不再只是放在朋友的圈子里。
“我们不可以这样。”这样对不起戴奕，对不起那些真心对待她的人。她已经错过了一次了，怎么可以再错一次！
“你愿意的倪维，不要这么轻易的拒绝好吗，我会等着你的答案。”
等着？她有什么资格让他等啊。她自己都摸不透自己的内心，恍惚着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