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涧宇一头撞在船板上,向下缩了头不敢在看他,这个任务是不是太艰巨了。
……
钟楼上,夏筱潇佝偻的背影如倒悬在万丈崖壁的虬劲古树,干裂的枝干布满苍然皱纹,那厉经岁月沧桑雕琢下的痕迹,风扬起她身上宝蓝色的唐衣列列做响,映的她干瘦的身躯愈加的颤巍。
祖父年迈的身躯仿佛在一次浮现在眼前,泪水自眼眶而出模糊了所有:“蓝奶奶”
夏筱潇扭头对他招着手,脸上绽放的金菊如同沐浴在阳光之下,散发着柔合的光线:“过来,到奶奶这来”
月宛白上前扶着她在面前的石凳上坐下,把他的手握在双掌之中慨然长叹:“宛白,你知道夏若梅这个人吗?”
月宛白思索着,终是摇了摇头,他始终都是处在月傲天和月炎泽的庇护之下,这个月宫所有的事情,除非是他们愿意让他知道,否则半点也传不到他的耳朵里。
“那是你祖父心中永远的痛,二十几年来我始终不愿在踏入月宫,为的也是她。奶奶的身体已然走到尽头,就想着是时候该放下了,这才重新上来,也算是给往事做个了断,不曾想却又触动了你爷爷的心事,这才引得他情绪激动之下引发突发性疾病,骤然离世”
夏筱潇望向远处的海天一色,天际边乌云滚滚,光线骤然暗了下来,昭示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她的面容上带着数九寒冬的哀戚:“宛白,我对不起你爷爷,原本想着是要化解的他的心结,到头来却没想到竟会把他推向绝路”
她仰面,泪水顺着苍老黯淡的面容潸而下:“纵是到了九泉之下,我又有何面目见梅妹和傲天……”
钟楼上的风狂暴急速,如同一把把尖刀自面庞扫过,寒凉透心,毫无血色的脸还着轻淡的漠漠轻寒:“不,奶奶,是我的错,我不该任性更不该顶撞爷爷……”
夏筱潇剧烈咳喘着,身子禁不住的颤抖,月宛白伸手扶着她劝道:“蓝奶奶,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先下去,等你身子好些在来”
她轻拍着他的手摇着头,意示自己没事,离的近了这才发现她的面色都是浮肿的,如同被水泡胀的馒头,月宛白禁不住蹲下身子偎在她膝盖上,泪如雨下。
“宛白,梦莉怎么样了?”
月宛白心下又是阵绞痛,抬头哽咽:“我让唐叔给她打了针,刚睡下了”
蓝梦莉自来后就跪坐在灵前哭个不停,几次因着伤心过度而昏厥,怎么都劝不住她,月宛白没办法只得让给她打了针,让人把她抬进了客房。
夏筱潇无奈的闭眼哀叹,抚着他的头感慨:“宛白,蓝家情况你也了解,若是梦莉有个好歹,蓝家也就彻底完了。可这孩子也是个死心眼,爱你爱的死心塌地,奶奶知道你心下始终把她当妹妹来看,也知道你喜欢的人是苏烟韵”
“可孩子,这种情况下如果让烟韵那孩子踏上月宫,她的处境也是艰难怕是边自保都成问题,你看这样行不?你先和梦莉对外宣布结婚,可你们仅仅只是宣布不用领结婚证,这样一来,月家和蓝家共同携手渡过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