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到头终有报,也是该了了。”吴御医吃下那碗面,明日是他的生辰。
下雨了,吴御医走了,天气阴沉让人喘不过气来,皇城内的人更是满心苍白。
“陛下,臣查到了黑衣人的踪迹,乃是夜魅。”陈笙的头发干着,衣裳却都湿了,坚定的眼神内有着忠诚。
门外的曹公公拿着还在滴水的斗笠,长声叹息。
夜里,油纸伞合上,霜莹抬起眸子推开门,看着那抹坐在窗前的身影,放下手里的红粥。
“陛下,天气凉,还是吃着热粥暖暖身子。”淡淡的语气里带着浅浅的哀伤,亲自乘了粥递在穆廉肖的手里,“这粥是小语最爱喝的,因为里面放了糖。”
“小语不爱喝粥,爱吃桃花糕。”穆廉肖抬起眸子静看眼前的人,“你想走?”
“不想,想看着你如何作死。”霜莹坐下看着屋檐的雨落下,“这雨已经下了整整一日,还没有要停的意思。”
吴御医对穆廉肖还是忠诚的,只是穆廉肖的心里没了谦虚,始终有着对废后的忌惮。吴御医身前是废后忠心的奴仆,在穆廉肖重病之际下毒也是有可能的。
不想听苍白的辩论,只觉得可笑,为了那点生的渺茫,跪地苦苦哀求。
“你放心,朕不会让你走,朕舍不得你走,你还要陪朕等一个人。”穆廉肖吃下热粥果然觉着身子暖和了,就是心中那点寂凉也有了温度,“那个人,你一定很爱他吧。”
“陛下吃了粥还是歇着吧,今日来是皇后娘娘让我问你,可有一丝的后悔?”霜莹眼神平淡,嘴角扬起满满的讽刺,“你没发现,你身边的人,都被你的不信任,亲手葬送了!”
“朕的天子!”穆廉肖懒得看霜莹,冰冷的语气中带着杀气。
天子,顾名思义,是权利最大地位最高之人。他穆廉肖身为天子,做任何事情,没有后悔二字。
“那就恭贺陛下了!”话已至此,霜莹该说的都说了,至于听的人听了多少,那就不是可以估量的了。
“你要记住,朕是皇帝,大兴的天子,就算是夜魅的人又如何,都是见不到人的东西。”穆廉肖冷哼,回头看着那抹身影,真想抱紧了诉说内心的苦楚。只是,他发现那抹身影越来越远了。
侍奉穆廉肖躺下的曹公公关好门,看着屋檐上的水。
天亮了,雨还在下,夜行未匆匆进了宫,听着穆廉肖的差遣,一旁的宰相紧锁着眉头,可以看出被点了穴。
“陛下,这是”眼前的场景太过于危险,夜行为不解,尤其是宰相身边的茶杯。
宰相虽说吃着皇家的饭菜可也没多大的用处,如今被点了穴一旁的陈笙还用绳子捆着,显然是不友好。
不能说话的宰相气愤难平,胸脯上下起伏显然气的不轻。一大早起身进宫面见圣上,话没说两句就被点了穴,还在此处颠倒是非。那茶杯是陈笙摔的,宰相就是在对穆廉肖没好眼色,也不会傻到冲撞皇帝,那可是要被凌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