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雅萱专心地将牛排整整齐齐全部切好,刀法极好,肉块大小均匀。兰雅萱喜欢将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后再享受成果,所以吃牛排会先把牛排全部切好,尽管清楚这样做会影响牛排的口感,依然循着自己一贯的作风行事。
刚准备享用,眼前的餐盘却被谭以翔恬不知耻地夺走,而后谭以翔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未动的牛排放在兰雅萱面前。
“与三分熟的牛排相比,我更喜欢萱萱亲手切得牛排。”放入一块在口中享用,谭以翔的表情及其享受餍足。“原来在哪吃,吃什么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吃,吃谁的。”
兰雅萱自动屏蔽谭以翔的话,却无法屏蔽申羽义灼热的视线。
但兰雅萱何许人也,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继续默默地切着被换过来的牛排。
心中早已思绪万千,想起谭以翔的反常,又想起申羽义的发狂,真的是许多事情都不受自己控制。
可想而知,这顿饭的气氛有多诡异。
饭后,四人走出餐厅。
申羽义注视着兰雅萱,神色莫明似有话要说,心里几番挣扎,结果什么话都被哽在喉中。
兰雅萱侧眸扫过谭以翔,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我有事和你说,你先陪我去个地方。”
谭以翔先是挑眉,继而展颜一笑,两指抵在额头比了个标准的美式军礼,愉快地接受命令。
交代完毕,兰雅萱这才转向申羽义,不失礼节地道别,“先走了。”
线条流畅,颜色抢眼的捷豹跑车绝尘而去,在公路上形成一道宝蓝色的流线。
申羽义矗立不动,久久凝视着车子离开的方向出神,尽管此时的公路上连那辆跑车的影子都没有。
一旁的杜晓诺就这么仰视着申羽义,不敢打扰。一直都知道自己与他的距离,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永远都够不到,可还是保有一丝幻想,再近点,一点点就好。
良久,申羽义阖了阖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一贯的清明冷漠与不容靠近的疏离感,旋即走向白色卡宴,“走吧。”
杜晓诺鼓足全部的勇气拽住申羽义的手臂。
申羽义脚下一顿,不解回头。
杜晓诺没敢看申羽义的眼睛,头压得很低,像鸵鸟,只是手依旧死死地拽住对方。“你…你…你一直都爱着她对吗?”话说到后来,杜晓诺勇敢抬头,逼迫着自己直视对方的眼睛。
申羽义闻言身体一震,仅是一瞬,而后依然保持着冷漠疏离。
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沉吟,“你说,我表现的这样明显,简单如你都看的出来,她又怎会没感觉。”
杜晓诺听着,眸中不可言说的悲伤渐渐凝聚,慢慢加深。
那我呢,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你感受的到吗?
心里的话如鲠在喉。
申羽义眼眸微敛,“单恋一个人太辛苦,你不要和我一样。我是个自私的人,自私的只顾自己。”
自私到明知道该对她放手,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
说着,看向角落,好心提点,“那个男孩子人不错,最重要的是他够喜欢你,在乎你。女孩子还是不要让自己太辛苦。”对于杜晓诺的情感,申羽义没有点破。
待申羽义走后,角落处瘦削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斯文男孩这才挪步走向杜晓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嗨,好巧,你准备回家了吗,我送你。”
泪水夺眶而出,杜晓诺无力地蹲在地上,肩膀瑟瑟发抖。
男孩见状,慌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笨拙地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