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听着这话,倒是连连点头,而知县也挑起眼皮,向着实如和尚问道:“大师,这和案情有什么关系?”
“阿弥陀佛,明府,大家刚才都听到,听到王施主所说的了?到了王掌柜父亲这一代,就算是借钱,也不会去王举人的家里借钱。所以,你们觉得,作为同一个祖先的王掌柜,对于王举人,有没有怨恨之心呢?”实如和尚望着庙门口的其他人,也就是围观审案的百姓,围观的人群里,纷纷点头。
自己家道中落,而同一个祖先的王举人,却可以说得上在县里有权有势受人尊重,而到了王大头这一代,只能去肉饼铺当个伙计,这么看起来,王大头对于王举人有怨恨之心,是说得过去,至少在实如和尚的引导下,围观的百姓,大都认为,这是说得过去的。
“然后?因为我怨恨王举人,所以胡秀才帮我杀了王举人么?他是我的仆从吗?再说,我为什么要怨恨王举人?人家能中举,难不成还是因为他也姓王么?这没有道理可言啊!”
这个时候,知县却就打断了王大头的话,向胡宗宪问道:“汝贞,可有自辩?”
胡宗宪一脸的微笑,听着知县这话,冲着知县拱了拱手:“多谢明府关爱,只是难得大师不远万里,从海外专门来大明为我等查案,总要听大师说完,才是道理。”
“好,那么,实如大师,你可还有话说?”知县又转头去问实如和尚。
实如和尚当然是有话要说的了:“胡施主当然不是王施主的仆从,但王施主在先前的案子里,帮了胡施主许多的忙,这个虽然不见于诸案卷文书,但此间人等,知情者众,王施主,胡施主,你们总不至于不认吧?”
这个还真不可能不认的,因为王大头为胡宗宪奔走,县里大哥都有眼看着的,甚至他还为胡宗宪上京报信等等,这都是抹杀不了的事。所以看着胡宗宪和王大头对此没有异议,实如和尚却就有了说法:“王掌柜知道胡施主诸多的把柄和阴私,而胡施主智谋无双,恰在此地,王掌柜求胡施主为其报仇,两人可谓生死之交,得逢良机,为友报仇,岂非情理之中?”
王大头在堂下听着不住的苦笑:“大和尚,你说得跟真的一样,感觉你说的胡秀才,不是这个胡秀才啊,你说的那个胡秀才,是那种评书里,怎么说,叫那啥,慷慨高歌,燕赵之士那种,行行,胡秀才突然犯了痰,迷了心窍,我也突然疯了,想报这劳什子的仇,可胡秀才,他能杀得了谁?他能杀人么?”
“阿弥陀佛,施主,胡施主自然是能杀得了人的,过往例证,诚实不虚。”实如和尚从容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