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贺东松开了手。 两人异口同声道:“我想告诉你件事。” 两人说话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沈初噗嗤一声笑了,道:“你先说吧。” 贺东敛去了笑意,神色凝重道:“你知道吗?你在我精神世界里做的事在现实世界里真实发生过。” 沈初听了贺东的话,惊得几乎合不拢嘴:“怎么会这样?这是真的吗?” 贺东从怀里掏出一张白手帕,手帕被叠得整整齐齐,因为保存的时间太长甚至有些泛黄。 贺东看着手帕,眼里满是怀念:“在我的印象里,我父母出车祸后,有一个小姐姐把我从车里拉了出来,却又突然消失,只留下了这一张手帕。” 贺东抬起头,微笑道:“警察过来的时候,我告诉他们有一个姐姐救了我,结果警察调出监控,监控里并没有其他人,警察们认为我是极度害怕后出现了幻觉,这件事之后也不了了之,我说服不了其他人,就一直珍藏着这张手帕。” 沈初接过这张手帕,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它和自己之前拿着的手帕一模一样,连边角的花纹都丝毫不差,沈初一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的手帕也不翼而飞了。 贺东接着道:“又过了很长时间,我几乎以为你的出现不过是我的一场幻觉,当年的事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结果,你又在我舅舅家出现了。” “你走之后,邻居叫了救护车,不过,我舅舅没多久之后因为欠债过多铤而走险,出去抢劫,结果失手把人杀死,被判了二十年。他进监狱后,我无亲无故,进了孤儿院。你在别墅里见到的那一男一女,他们是我在孤儿院里一起找长大的好友。” 贺东自嘲道:“或许只有我自己是真心把他们当朋友,他们不一定是这样想的。我长大后独自打拼,卖了几个自己写的小程序后开了一家游戏公司,他们过来投奔我,我在公司里给了他们两个不算重要的职位。在末日刚开始,我还带着他们两个躲进了我自己的别墅里,结果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觉醒异能时因为发烧而昏迷,他们两个几乎没有犹豫就把我丢下了,还带走了别墅里的全部食物。” 贺东看着沈初,眼里的感情几乎要溢出来:“就在我即将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来了。刚开时我真正见到你,你已经成了丧尸,面部腐烂,我没有认出你,只是隐隐觉得你有些熟悉。后来,庄以航给我注射了你的血清后,我开始每天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我有时叫楚安,有时间叫晏泽。” 沈初用力抓住贺东的肩膀,喊道:“真的是你!” 沈初扑到贺东的怀里,眼泪濡湿了他的肩膀,她哭道:“前两个世界我都是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你知道我有多崩溃吗?我甚至差点儿选择清除记忆!” 贺东轻轻拍着沈初的后背,哄道:“我这不是都想起来了吗?别哭了,你应该多笑笑才是。” 沈初破涕为笑,道:“我在务个世界穿梭的原因是我隶属于时空管理局,我的任务是挽救被穿越者或重生者破坏的世界进程,你的情况是什么?” 贺东有些迷茫:“我自己也不清楚,不过能一直陪着你总归是好事。” 沈初皱了皱眉,道:“这可是大事,万一你是bug呢?时空管理局会不会派人来销毁你?” 沈初脑洞大开,急得不行。 贺东安抚道:“我又没做什么不利于世界进程的事,你不要瞎想,吓唬自己。” 系统突然出声:“贺东的存在并不违反时空管理局治安管理条例,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沈初将信将疑:“你应该不会是撒谎先稳住我,之后再报告总部处理贺东吧。” 系统哭笑不得:“我就那么不值得你相信吗?还有,你的疑心病已经晚期了。有病,得治。” 沈初追问道:“那你告诉我贺东到底是什么情况?” 系统含糊其辞:“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沈初笃定道:“你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想把你知道的事情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倒出来还是让我逼你像挤牙膏一样挤出来?” 系统暗恨自己多嘴。 沈初接着道:“你说我和贺东的相遇是必然,那你找我做任务也一定是有其他的目的。” 系统眼神闪烁,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沈初眯着眼,道:“说吧,你的真实目的。” 系统摆出了革命烈士一般威武不能屈的表情:“你不要再问了,现在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 系统变出了一张贴纸粘在自己的嘴上,贴纸上写着“沉默是金”四个大字。 系统的态度十分坚定,知道自己不能从系统那里问出更多东西,沈初不由有些遗憾,但她也不好逼的太紧,只好暂且放过系统。 沈初和贺东互相坦白后,两人“小别胜新婚”,很是蜜里调油。 从孟启何的角度看,就是两人突然互许终身,你侬我侬起来。 孟启何道:“你俩发展的够快啊!贺东,有追媳妇儿的妙招的话请速速传授给我,好让我早点脱离单身狗的行列。” 贺东喜上眉梢,得意道:“缘分天注定。” 孟启何转身就走,算了,他还是不要等在这里吃狗粮了。 原本三个人住在一起还不觉得有什么,直到贺东和沈初确定关系后,孟启何看着浑身冒着粉红泡泡的两人,只觉得自己分外凄凉。 一大早,沈初和贺东黏糊在一起,如胶似漆。 孟启何从没觉得自己是如此多余,干脆出去锻炼身体。 一打开门,正对上了提着东西的沈涵。 屋子里,贺东正搂着沈初的腰,沈初看贺东的眼神满是依恋,贺东宠溺地摸了摸沈初的脸,瞎子都能看出来两人的关系。 沈涵手上拎着的东西“啪”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大步迈进屋子,气势汹汹,像是要杀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