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表如璋院里的神哗鬼叫久久未能平息,待萧策从后院走回来时,林嬷嬷、姬映雪和柏紫依都已在安燃房中忙碌多时。
林嬷嬷百般问询请来诊治的大夫,就怕安燃的伤势不容治愈。
姬映雪和柏紫依则是里外上手操持。安燃主仆俩,一个趴在卧房里,一个趴在耳房中,均是一副从鬼门关闯了一遭的惨样子。
林嬷嬷坐在安燃的床榻边上,擦着眼泪心疼道:“甭管小爷犯了什么错,咱们王爷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天气这般炎热,闹不好伤口再烂了溃了,可怎么了得?”
柏紫依陪着姬映雪送走大夫,又赶忙吩咐如璋院的小幺们,该去煎药的煎药,该去备汤水的备汤水。这时候谁都别想偷奸耍滑,赶紧把他们小爷伺候痊愈了才是正经事。
“林妈妈别担心,我没甚么大事。”安燃蚊呐地发声,“扰得妈妈、二娘三娘不得安生,安燃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安燃趴在床榻上,才处理好的伤口,因为药劲儿的发作而疼痛难忍,豆大的汗水混着眼泪流淌下来,浸湿在丝织的枕巾上。
姬映雪和柏紫依将外事处置妥当,重新返回安燃屋中。刚一打门进来,就听到安燃的那番说辞。姬映雪赶忙走上前,安抚道:“小叔叔说的这是什么话?都是一家人,打在你的身上,痛在我们心里呀!”
“燃弟谢过二娘了。”安燃的双眼重重阖上,似乎已经昏睡过去。
林嬷嬷和姬映雪等互相对视,均是一副不甘心的表情。她们前后忙叨这么久,莫说这安燃,就连耳房里的非童,全是一个字都不肯往外透露。
仨人无奈地离开如璋院,时辰已经渐晚,只好先各回各的屋中。寄希望于再从底下仆人口中追问出一二。
萧策见她们都已离去,才缓缓推开安燃卧房的门。伺候在侧的小幺换成非流,模样被比非童憨厚一些,做事也比他要沉稳。
“爷。”非流跟在萧策的身后。
萧策扯开锦被,见安燃的腰股上下已没有一块能看得过眼的皮肉,这惨状皆出自自己之手,自责和心疼不觉涌上心头。
“这几日要辛苦你们了。”萧策轻声地嘱托道,“他这么趴着睡,恐身子会麻,免不得遭罪难受,晚夕你们多进来瞧瞧。”
“爷放心,小的们明白。”
“非童如何?”
“非童比小爷的情况好些,他外敷内吃后已睡下。”
萧策将安燃的贴身汗巾子重新系好,把锦被小心翼翼地帮他盖上,又擦掉他眼角上还挂着的泪痕,才准备离开如璋院。
可就在这时,安燃却忽然睁开那双桃花眼,“哥哥,你来了?你怎么才来就要走啊?”
萧策的眉头瞬间紧皱,他可不想跟这小傻子再煽情一段“兄弟情深”。一巴掌拍下去,“你做梦呢!”
“哥哥你别走啊!”安燃哭唧唧地挽留,“我知道你最心疼燃弟的。”
萧策长呼一口气,还是转身坐了回来。只听安燃不知死活地问:“嫂嫂她好些没有?你才从她那里回来吧?”
“你觉得你这样关心王妃合适么?”萧策白了安燃一眼,讽刺道。
安燃强撑起上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有什么不合适的?哥哥心里最明镜。”中国库nxsku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