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表在整件事情里,姬映雪虽是参与者,知道其中的各种细节,但她的手却从未沾染过这件事。这么做,一来是怕东窗事发时,再归咎到她的头上。二来也是故意为之,毕竟之前那几次,都是林嬷嬷挖坑陷害的她。
确系施绾被迫承认了整件事,姬映雪长舒一口气。往常里什么事情都第一个得到信儿的柏紫依,在这件事上却落了后。她正巴巴地在德音庄里追问姬映雪前因后果,那厢林嬷嬷就派人请姬二娘过上院正房里去。
“得了,二姐姐,你先过去吧。”柏紫依扫兴道,“甭管怎么说,那小哑巴这次栽了跟头,对咱们来说就是好事儿。”
姬映雪回到里间里换衣衫,朝外面鄙笑道:“前儿你去盼兮馆里受了一肚子的气,这回可有爽快不少?还是那老婆子下手狠绝吧?”
“哎,二姐姐这是取笑我没本事喽?”柏紫依甩着手中的帕子,“我听说刚才王爷在祠堂门口,还把甄五儿那病秧子给臭骂了一顿!”
“骂了?”姬映雪换好衣衫重新走出来,捻着手中的白玉佛珠,“教那病秧子巴结盼兮馆的,这回怎么样?看她以后还敢张狂!”
柏紫依磨牙凿齿道:“二姐姐,你是不知道,前儿那病秧子是怎么尖嘴獠牙抢白我的。”
“你先回吧。那老婆子教我过去,一准没有好事。”二人并肩向德音庄外走去。
红儿打探清楚外面状况,急忙跑回恩斯斋里给甄莲儿报信儿。甄莲儿正在屋中踱步,心中各种揣摩,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劲儿,但她却没有抓住丝毫披露。眼下之际,也只能暂先按兵不动了。
后晌的日头依旧最毒,酷暑难耐,她又心生躁意,本就弱不禁风的身子到底扛不住,一头扎进床榻上,缓了半晌才捯匀了气息。
红儿在侧服侍,无奈地问道:“小娘这是何故呢?您从来不是那争强好胜的性子,往日里最多与间壁的四娘走动走动,可如今怎就往那新进门的王妃身边凑合了?”
甄莲儿冲着小丫头苍白地笑道:“你看不懂了?”
红儿摇了摇头,替主子倒了碗温茶递上来,“小的哪里能懂小娘的心思。”
“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甄莲儿这话,显然不是在对红儿诉说。
无论府院里乱遭成什么样子,衣锦堂里的梁诗雨总能保持怡然自得的状态。
她身边的丫头玲花半跪在身下,边为主子捶腿,边不紧不慢地说道:“大致上便是这么个情况了。现下听闻王妃还在祠堂里跪着,王爷当真动了大怒。谁不知道,王爷疼惜二爷小爷跟什么似的,那王妃居然自己往这个忌讳上撞。”
梁诗雨悠然地翻过一页佛经,淡然地笑道:“我且问你,王妃到底为何要加害小爷?”
玲花怔了怔,有点难以启齿,“四娘,小的……”
“在外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梁诗雨这才放下手中的佛经,饶有兴致地把小丫头扶起来,“去找个小杌过来坐,在我身边慢慢地说。”
玲花顺从地搬来一个小杌,乖乖地坐到梁诗雨的身下,“小的听说王爷不待见新过门的王妃,王妃寂寞难耐就去勾搭了安小爷。两个人跑到府外面私会,恰巧又被王爷给逮住。所以小爷回来挨了打,王爷顾及王妃的颜面,便从轻发落了。”飞扬fy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