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轻羽停下了脚步,一时不知所措。
“不用理会这位白管事,每日里都神神道道的。”程青柏跟着进来,“小娘子只管去后院便是。”
任轻羽再次点头,往后院走去。
程青柏正要跟上,却被陈玉桃一把拽住。
他诧异转头:“做什么?”
陈玉桃轻轻摇头,瞪他一眼:“这位小娘子,瞧着身份不一般。人家是来见老爷的,你跟着作甚?”
程青柏挠挠头,依然困惑不解。
不过他还是听话地停下了脚步。
后院之中,白化龙立在齐墨云身旁,神色惊恐,指着才进来的任轻羽:“就是她,老爷,你得使出手段,让她现出原形。”
齐墨云已经从竹椅上起身,注视着青衫少女。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他想了想移步上前,想了想说道:“既然来了,往后就不用戴面纱了。”
“嗯。”任轻羽轻轻点头,揭开了面纱。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齐墨云笑了笑,将她纤细的小手握住。
任轻羽甚觉羞涩,低下头来,却并没有挣脱。
“老,老爷,你这是?”竹椅之旁,白化龙已经吓呆了,“她可是妖怪啊。”
齐墨云恍若未闻,牵着任轻羽的手往正厅而去。
白化龙已经抢先窜了进去,又瞬间逃出,哭丧着脸道:“原来那把妖剑,是她的。”
齐墨云停下了脚步,有些困惑,皱眉思索:“这是羽林军任轻羽任校尉,如今便是我的未婚妻了。你怎么知道青冥剑是她的?”
未婚妻…
任轻羽双颊绯红,羞不可抑,想要将手挣脱,却被齐墨云握得更紧。
“老爷,一模一样的妖气啊。”白化龙觉得不可思议,“老爷这样的人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喜欢一个妖怪?”
“胡说八道,你这毒物,还是先理会自家罢。”齐墨云不再理会白化龙,牵着任轻羽进了后院正屋。
不一会,陈玉桃捧着茶盏过来,见白化龙神色沮丧,依然立于庭院之中,她心下暗觉好笑,也不理会这位管事,径直入了正屋。
却见齐墨云、任轻羽两人执手对坐,那少女容色艳绝,却面有忧色:“白管事既是灵蛇化人,想必能瞧出常人所不能见,或许妾当真是妖邪之物?”
陈玉桃瞪大双眼,放下茶盏:“啊,白管事是什么,灵蛇?”
“不用担心,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齐墨云依旧捏着任轻羽的手,又扫一眼陈玉桃,“你管他是人是妖,如今是他怕你,又不是你怕他,有什么打紧?”
陈玉桃也是心大,抿嘴一笑:“老爷说得也是,奴婢可不怕他。”
她说着屈膝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不过陈玉桃回到前店,还是给程青柏使了个眼色,悄悄将他唤至僻静处:“新来的小夫人说,白管事才是妖怪?”
“还真是小夫人?”程青柏有些惊奇,又恍然点头,“怪不得当初齐公子执意要去峰顶救人,想必就是为了任校尉。”
“至于白管事么”他想了想又叮嘱道,“嗯,不过你不用担心,白管事不是坏人。再说,有齐公子在,咱们什么都不用理会。这事,千万别再说出去了。”
陈玉桃很是惊奇:“原来你早就知道?”
“前几日白管事吃多了酒,自己说出来的。”程青柏笑了起来,“酒醒之后,他自家倒是满不在乎。反正,有齐公子在,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哦,”陈玉桃想了想,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咱们公子,当真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贫道可不打诳语!”程青柏有些着急,“陈家小娘,往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陈玉桃若有所思:“这位新来的小夫人,你说的任校尉,生得实在是好看。”
一个店伙计凑了过来:“小道爷,那只大雕还在店门之外呢,你去瞧瞧,许多人凑过来瞧热闹,如何是好?”
程青柏回过神来:“咱们屋后有马厩,我去请小夫人,先将她这雕儿骑走。”
海雕立在茶坊门外,一动不动,任凭瞧热闹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不一会,任轻羽面色微红地出来,那只海雕立即展开翅膀,扑扇着腾空而起,悬停在离地面一丈之处。
任轻羽纵身跳上雕背,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之中,从茶坊屋顶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