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姐姐的邀约,鹿岛龙一自然推了原本的预定,告诉婆婆和犀川先生后,就带着弟弟虎太郎,一起出门了,他们约定的地点在一个音乐厅,是姐姐以前还在日本时,常常来参加比赛的地方,也是在这里,姐姐的恩师赛维尔老师,相中了姐姐,上门说服爸妈,同意姐姐到维也纳深造。 也许是身为姐姐的原因,鹿岛瞳的性格一向很独立,哪怕是在14岁时,决定到维也纳深造,爸妈也是把选择权交给了她,作为鹿岛家的长女,她从父母那里得到了许多,也是她给为弟弟付出的时候了。 餐厅的兼职,鹿岛瞳已经辞掉了,与丽莎发生那样的冲突,鹿岛瞳不觉得还能安然无恙的继续,虽然还有零零碎碎的几份兼职在做着,但是鹿岛瞳还是感觉很焦灼,无法像成年人一样为弟弟,提供稳定的生活学习环境,被别人同情,被别人保护,鹿岛瞳已经受够了这样的事情了。 正在鹿岛瞳沉思间,音乐厅的大门被推开,鹿岛龙一带着鹿岛虎太郎进来。 “姐?你这是?” “欢迎参加鹿岛瞳最后的演奏会,龙一,虎太郎还小,但是你应该明白,钢琴对我意味着什么,它就像我灵魂的另外二分之一,我很重视它,所以我嘴上一直在说着,为了你和虎太郎,我放弃了,但是其实没有,我以前在不自觉寻找着钢琴,但是继续这样下去,是不行的,这样的我,是没办法保护你和虎太郎的,我需要变得更为强大了,所以我决定了,我要为我的钢琴,举行一场葬礼,龙一,坐下吧。” “姐。” 鹿岛龙一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话语还是消失在了唇齿间,作为姐弟,相处了十几年,鹿岛龙一自然能感觉到,现在的鹿岛瞳不是在开玩笑,姐姐其实放弃不了钢琴,鹿岛龙一是知道的,他依然记得,与姐姐同年龄的女孩子们在外玩耍的时候,姐姐整日整日泡在钢琴房里,一遍一遍的弹着钢琴,练习到自己满意为止,她黑色的眸子,像是会闪闪发光一样,那么的耀眼。 其实小时候的鹿岛龙一,最喜欢那样的姐姐了,他并没有特别执着的事物,或者深爱的梦想,但是姐姐鹿岛瞳有,所以当每次血缘相连的鹿岛瞳取得成功的时候,鹿岛龙一都会特别骄傲,那是他的姐姐。 “哥哥,姐姐,漂亮,姐姐弹琴给我听过。” 小小的虎太郎,对于哥哥鹿岛龙一与姐姐鹿岛瞳的对话,一知半解,只是各自高兴,姐姐又弹琴给他听了,前几天问过阿犀之后,虎太郎才知道,姐姐弹的这是钢琴。 “嗯,虎太郎,好好听,好吗?” “嗯。” 并不了解为何哥哥看起来有些难过,虎太郎静下来心,专注的看着台上的姐姐,她穿着白色的长裙,绿色的长发散至腰际,无论看几遍,虎太郎都觉得,自己的姐姐比绘本上的公主,都漂亮。 一曲终了,像是要缓解空气中的沉重,鹿岛瞳弹起了简单的一闪一闪亮晶晶,合着歌声,让虎太郎高兴了。 “在维也纳,有这样一个说法,想要让一个男孩长大,要么,让世界给他一场战争,要么,就让一个女孩给他一场爱情。对我而言,也是,龙一,我决定参加不久之后的大学联考,我要跳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长大了,因为只有长大,才能保护你和虎太郎了,所以,再稍微等等我吧。” “姐,对不起。” 鹿岛龙一不知道自己是在为了姐姐鹿岛瞳难过,还是为了自己,明明就是一个决定,姐姐决定真正的割舍钢琴了,从此之后只为了他与虎太郎而活了。 “笨蛋,不要说对不起啊,什么牺牲啊,什么成全啊,只要有我一个人就够了,你慢一点长大吧,想想自己以后真正想做的事情,喜欢一个女孩子,谈一场普通的恋爱,像每一个正常的高中生一样,不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了,万事有姐姐呢,虽然对于虎太郎,你是哥哥,可是对于我来说,龙一,你是我的弟弟。” 把他抱到怀里的姐姐,这样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然后贴紧他的额头,想让他看清她眼底的决意,并不是在逞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