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里人,上过几堂课,见识文章都是女子中的翘楚,故而家里长辈让她跟在我身边做事。”
裴子骞一本正经地介绍司徒庭兰,睿书渊闻言不由得连连点头,露出几分赞美之情来:“不错不错,现如今女子之中还有这般见识的,实属少数,我相信这位姑娘,将来必能大放异彩。”
司徒庭兰对着他微微欠身行礼:“大人谬赞了。”
睿书渊一边点头一边多打量了司徒庭兰两眼,一双书卷气的眼底现出几分浪荡之气。
“来,二位里面说话。”
睿书渊十分热情地邀请两人往大堂走去,一路上,司徒庭兰忍不住打量府宅的环境。
在宅子外头的时候,看不出什么来,只当是一座古旧普通的家宅,没想到府内却是别有洞天,长廊外侧半人多高的红珊瑚宝石盆景,看着便价值不菲。
还有这镶嵌了不知什么珠子铺就的花园小路,富贵的让人不忍心下脚踩上去,生怕踩坏了这些晶莹剔透的石子。
走在前头的睿书渊回头之时,将司徒庭兰东张西望的目光收入眼底,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怀疑之情,只觉得这姑娘可爱天真。
司徒庭兰抬眼,猝不及防地对上睿书渊的视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带着三分歉意的目光,笑着对他微微颔首。
“是我失礼了,还请大人不要责怪。”
睿书渊咧嘴开怀一笑,摆摆手,表示没有往心里去:“姑娘言重了,好奇是人之常情嘛,我能理解,姑娘若是钟意我这府宅的摆设,不如去后园走走?那儿更美。”
司徒庭兰简直求之不得!
她进门之后,便一直在想,到时候应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离开厅堂,好在睿府仔细找找蛛丝马迹。
想来想去,除了腹痛难忍,便找不到其他理由了。
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主动邀她去后园看看,司徒庭兰忙不迭欣喜点头:“当真?多谢睿大人。
司徒庭兰说着转身就要走,一旁的裴子骞急忙拉住她的手腕,一脸严肃地叮嘱:“看归看,别给睿大人添麻烦。”
司徒庭兰瞧了一眼正冲着自己的笑的睿书渊,回以一个笑容后,对裴子骞道:“我知道的!”
裴子骞这才松手了,睿书渊则挥挥手叫过方才开门的老者,示意他带着司徒庭兰去后园走走。
司徒庭兰跟着老者走上另一条长廊,她记得这条长廊,前几日偷看之时,亲眼看到睿书渊把老妇人推进了长廊尽头的屋子里。
便是此刻左手边的屋子,司徒庭兰余光一瞥身旁的屋子,大叫一声,老者不解其意,连忙追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我刚才看见好大一条蛇钻进屋子里了!”
她一脸可怖地朝后退了两步,老者闻言却丝毫不慌乱,而是淡定开口:“这季节怕是没有蛇的,姑娘许是看错了,若真有,一会让下人来打扫打扫就是了,姑娘,后园朝这边走。”
司徒庭兰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更加觉得屋子里有值得探究的线索了,她趁着老者不注意,悄悄在窗纸上开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石块弹入屋内。
咣当
什么东西撞翻在地的声音登时从屋里传来,老者忙不迭回身,带着几分疑惑的目光往屋子里看,司徒庭兰忙开口道:“我就说里面有蛇的嘛,好大一条呢,我不会看错的。”
话音未落,司徒庭兰悄悄拽了脚边的狗子屁股一脚,狗子蓦地起身,一头撞在门上,竟将门撞开了。
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狗子便飞快地冲进了屋内,噼里啪啦好一阵动静。
对上老者投来的斥责讶然目光,司徒庭兰挠挠头,无奈开口:“必然我家毛毛看到蛇了,老人家,不用招呼下人来抓蛇了,我家毛毛什么都能抓。”
司徒庭兰说着疾步走入这件非常小的屋子,她起初以为这是一间堆积杂物的屋子,可看到这迎面而来的佛龛,她便知晓自己看走眼了,这是个小小的佛堂。
方才自己手中的石子便打在了积满香灰的香灰炉上,一地的香灰被狗子几个来回便堆得满屋子都是。
老者一脸紧张地跟进来,他带着彷徨的目光扫量了一眼四周,催促司徒庭兰:“这是大人平日里都要念经的佛堂,里面请了不少菩萨,若是冲撞了大人的运道可就不好了,姑娘还是快些将狗带出去吧,这罪责我担当不起啊。”
“是是是,我这就把毛毛带走。”司徒庭兰嘴上十分恭敬,用力击掌,对着上蹿下跳的狗子大声说,“毛毛,别闹了,我们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