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徒庭兰一脸不可置信,陷入沉思的时候,面前的万有德趁其不备,用力举起手肘,朝着司徒庭兰的肋骨处狠狠一击。
将司徒庭兰撞翻在地后,他拔腿便冲出了人群,一下没了人影。
摔倒在地的司徒庭兰,用手捂着肋骨处,只觉肋骨处的疼痛让她无法起身,只得冲着屋子里大喊:“裴子骞!!!”
听到声音的裴子骞,脚步匆忙,像一阵风从屋里冲了出来,直直伸手往司徒庭兰跑来。
司徒庭兰连忙摇头,指着巷子口的方向:“别管我,我没事,快去追他!别让他跑了!”
裴子骞犹豫了一下,转身便准备去追人,同样听到声音而冲出来的王衡出见到这一幕,忙拦住裴子骞:“算了,抓他也无用,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
“什么意思?”
司徒庭兰被裴子骞扶着起身,一脸不解地看向王衡出,不等王衡出回答,司徒庭兰忽然闻到裴子骞身上奇怪又恶臭的味道,忍不住松开手,往旁边退了一步,嫌弃地捂着鼻子:“里面有什么,你们怎么这么臭?”
裴子骞看了一眼闻到臭味退回家中的邻里,这才对司徒庭兰直言道:“尸体。”
司徒庭兰诧异地追问:“睿书渊父亲的尸体?怎么也不下葬啊,藏在屋里做什么?”
王衡出摇摇头,眼中也是同样的疑惑:“我闻着这味道不对劲,想着八成是尸臭,进去之后果然在床底找到一具风干的尸体,只是没想到这尸体看上去不像是年迈之人的,倒像是年轻男子的。”
司徒庭兰这才明白过来,方才王衡出为何不让自己进屋,原是早就闻出了这臭味的不对劲,怀疑是尸体。
不过对于王衡出的疑惑,她却是心中已一片明清,轻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不出意外,这尸体便是真正的睿书渊,睿大人了。”
裴子骞和王衡出听到这话,不免同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异口同声地追问:“何出此言?”
“方才我问了邻里,邻里们说睿书渊面黄肌瘦,个子也矮矮的,比万有德矮上一个半头呢,可我们在洛阳所见的睿书渊身形颀长,比万有德还高出不少呢,由此可见,洛阳城的那位是个冒牌货。”
司徒庭兰的分析句句在理,一下就将整件事情的真相剥丝抽茧,浮于水面。
裴子骞微微拧眉,回头看向大开的屋子,声音沉吟道:“那么,杀死里面这位的,多半就是那位冒牌货了,也就是说,洛阳那位睿书渊,实际上是……”
说到这里,三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一个名字:“万有全!”
说什么自从睿书渊高中状元后,万家的这位大少爷就消失不见了,实则是杀人过后,冒名顶替上了洛阳做官去了。
不论他做官的用意是什么,光是为了做官就杀死自己三位无辜亲人的手段,实在是让人痛恨。
三人得知真相后,急忙收集证据,请了诸位邻里将睿书渊的五官模样身高特性,一一记录,巧的是这巷子里还有一位画功了得的老人家,亲自动笔将睿书渊的模样画了出来。
同洛阳城里那位,简直是天差地别!
拿到这些东西后,三人信不过当地的官府,便雇了一辆马车,将尸体运上车,连夜赶往洛阳城。
怕的,就是如今已经打草惊蛇,对方先行一步将消息传到洛阳。
马车速度缓慢,自然比不上单人好马快行,出了城门之后,王衡出便失了耐心,非要裴子骞买上一匹好马,自己先行回洛阳城打点一切。
谁也不愿意和这么臭的尸体相处两天,司徒庭兰见状,便同王衡出争了起来:“王大人,尸体是多么重要的证据,如果半道上被人抢走了或者毁坏了,那该如何是好?你的武功最高强,这尸体理应由你来看守。”
王衡出闻言不由得语塞,却又反驳不了什么,一旁的裴子骞闻言,重重点头:“不错,王大人你武艺高强,一个人守护一具尸体绰绰有余,既然如此,不如我和司徒庭兰先行回洛阳打点一切吧!”
王衡出无语凝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面前这两人喋喋不休地又说了起来。
“王大人英明神武、吃苦耐劳,想来不会是因为尸体恶臭不肯做这苦差事吧?”
“裴兄,你说的这叫什么话,王大人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他在我心里可是这个世上最值得敬仰的北镇抚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