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鬼天气,真是说变就变。眼看着日头落下,无端却下起雨来,我不知此处已经多日没有下雨,此刻正是干渴焦灼,心里也无半分怨怼,只觉人生若就这样死了,也枉然冤屈。
雨珠一颗一颗落在我唇边,此刻除意识外已经再无其他念想,勉强睁开眼睛,看到春晓已经晕过去,刚要叹气,一群兵士便跑了出来,口里大声喊着:“大神来了,大神来了。”
我也不知其意,就有气没气的看着他们底下一群人的欢呼雀跃,大成跑到我脚下面,仰头高兴的大声喊道:“大哥,你有救了。我这就救你下来。”
说完便看到他跑到一处烂木头堆起的避雨凉棚下跪在地上跟一个英俊潇洒的将官求情,也不知他口里求了什么,不多时我和春晓被放了下来。
昏昏沉沉睡了两日,梦中都是小姑娘时在东南山跟师傅学艺到各处抓古怪动物的场面,师傅一会叫我一下,一会使劲骂我笨,却又怜惜着说我没个样子,一束光射到我眼睛上,我只觉得浑身颤抖一下,冷不防的醒了。
“大哥你醒了?”大成和春晓围着我,屋子里还有一丝亮光,我欠身问:“我睡了多久?”
大成赶忙回:“两日。”
“镇,你没事吧,身体可有大碍?”
“大哥,我没事,睡了一觉醒来就好了。”她也不看我,走到火炉旁,掀了壶盖看看水烧开没有。
“大哥你没事就好,我这就去告诉管师氏你醒了。”大成起身便要往外走,我拽了他的衣角,问他:“为何还要告诉他?”
“大哥,虽然他做事有些偏执,你不是贼人,但他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么久守城也不容易。且他也要听曲校尉的。”大成也不知该怎样和我解释,接了春晓手里的茶杯递给我,便闷着头出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扭头看春晓,希望她可以给我一个答案。
“大哥,我们初来便发生这样的事,也算是巧了,为排除嫌疑就把我们两个吊起来考验。管师氏人不错,你昏迷时也曾来看过两次。”春晓讲的倒是干脆,也没有我听不懂的。
“大成还和你说什么了?”我又问。
“这里已经大半年不下雨,军师说若想有雨必定要有贵人方才有雨,我们来了,又吊着便有雨了,如今嫌疑洗刷,反而让你我在军营里长久呢。”她看起来也还不错,只是我脸有些疼,叫她看看怎么回事。
“大哥,脸上被晒伤了,黑一块红一块,哪里还像个······”停了停,接着说:“你仔细瞧瞧我的脸,跟你一样。”她爬过来附身让我看,红黑的脸上还有一长道黑印,我不知是否我脸上也有这样的印记,她高兴的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