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疲惫的一头倒在卧室的大床上,耳边隐隐传来浴室内花洒的声音,他重重呼出了一口气。
终于安心了......
他瘫软在床上,沉沉睡去。
半个月以来,他无时无刻不担心她会任性的不告而别,尽管他很清楚她不会,可心中仍旧时刻会感到焦虑不安。
尽管余让的高效率在业界一直被奉为神话,但一向雷厉风行的他仍旧不停的刷新着那些所谓高精英们的认知上线。
这一次的欧洲之行,他仅用半个月的时间就结束了原本要两个月才谈得完的商业部署。没人知道他是怎样做到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样急迫,只有他自己清楚,如果他不这样做,那源于他心底的焦虑很快会迫使他失去理智,所以他必须在自己那之前做好所有决策。
只是他算准了每一步的商业布局,却没预料到会在送肖梓玥回酒店的时候遇见她。
宋颂换好睡衣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倒在床上沉沉睡去的余让,她轻手蹑脚的替他脱掉身上的外衣,又拿了件睡衣费力的给他换上。
待这一系列的操作完成后,她在床的另一边静静躺下。
原以为这个夜晚就这样结束了,可她才刚躺下,身后的一只温暖有力的手臂就自她肩颈下伸了过来。
他一只手臂拥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小腹,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贪婪的汲取着她的气息,良久后,低哑儿温醇的声音突然到:“你还爱我吗?”
他不是一个喜欢谈情论爱的人,可是此刻,他特别在乎这件从前一直被他视为的最肤浅的行为之一的事。
窝在他怀里的宋颂眉目间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声音疲惫到:“太晚了,睡吧!”
她显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可余让却并不想就此结束这个话题,他将头更深的埋进她的颈项,原本覆在她小腹上的手臂轻轻上移,两只手臂拥着她的力度越发收紧。
“告诉我”他低哑的声音自她颈项间响起。
宋颂见他执意要问,无奈下幽幽叹了口气,到:“余让,对于婚姻而言,爱太矜贵了,所以生活和情爱,我只能选一个;你不必在乎我爱、还是不爱,如果你愿意,我就一直陪着你,如果你不愿意了,那我也绝不会缠着你。喊停的权利一直在你手里,走到哪你决定,但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宋颂”暗夜中,他的声音格外孤寂,到:“不论爱还是不爱,对于你,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的,你不要怪我。
”
他埋在她颈间的呼吸有些沉重,隐隐的,甚至能听出他声音中的颤抖:“你知道的,这个世界留给我的并不多,如果连你也离开我,那我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宋颂听了他的话,心中五味杂陈。
他们自幼一起长大,对于他的成长过程她再了解不过。
他没有安全感,也从不奢望这个世界会馈赠给他什么,他所相信的就是被他握在手里的,即便不喜欢,也固执的不肯放手的。
是的,是这个世界从他的这里一次次拿走他最珍贵的东西,又一次次强加给他所不喜爱的。
几次三番,他所珍视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