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丞相点了点头,“回一下长公主,思思明天一早便过去。”
“是。”知夏应声退出了门。
“爹爹,那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沈思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微微福身道。
沈丞相放下手里饭后用来净手的毛巾,看着沈思思道:“爹爹还是那句话。进了宫,规矩还是得注意着些,另外如今长公主也是有婚约的人了,可不能再像往常一样由着长公主的性子来了。”
“是,女儿知晓了。”
******
第二日一早,沈思思便收拾好了包袱,带着云桑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沈思思进宫的次数多了去了,门口的守卫以及从宫门口到长公主居住的朝阳殿之间侍立的宫女太监也都认识了沈思思,轻车熟路的走到朝阳殿,秦沐已经在那儿等着她了。
说等其实也不准确,同时在朝阳殿的还有秦沐的母妃贤妃娘娘。
秦沐正在被贤妃半逼着重学刺绣,苦哈哈的坐在绣架前跟着绣娘的动作做,看到沈思思来简直跟看着救星似的双眼放光。
沈思思看着秦沐的模样,忍住了笑意,跪下行礼,“臣女沈思思,拜见贤妃娘娘,长公主殿下。”
贤妃放下手中的茶盏,看着秦沐那迫不及待甩下手里东西的模样,叹了口气,“行了,既然有客人来,今日就先到这儿吧,思思,你陪着沐儿吧,本宫就先回宫了。”
“恭送贤妃娘娘。”
贤妃回宫后,秦沐就跟被烫了手似的,几乎是瞬间就甩下了手里的绣花绷,跑过来拉起了还跪在地上的沈思思,“思思你可算是来救我了,要是再不来个人,我可就要闷死了。”
沈思思探头看看秦沐旁边的桌上放着的红色绸缎和龙凤呈祥的图案,疑惑的歪头:“这是……”
“别提了。”秦沐似乎有些羞于启齿,“还不是因为那个段修宁,上次春浴节回来后,也不知道他和我母妃说了什么,这几天母妃非逼着我把刺绣捡起来,还要我给我自己绣喜帕。”
“喜帕?”沈思思有些惊讶。
按照黎朝的风俗,女子是要亲手给自己绣喜帕的,不过对于皇室或者有身份的人家来说,这早已变成了一个象征性的东西,顶多就是绣几针意思一下罢了。恐怕贤妃娘娘让秦沐绣喜帕只是一个借口,让她收心才是真的。
秦沐皱着脸将手里又绣坏了的一块红绸子放到一边,看着手上刚被扎的一个针眼愤愤道:“都怪那个段修宁,肯定是他在母妃哪里说了什么,母妃才会突然逼我逼得这么紧,等我下次看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沈思思扑哧一笑,“公主殿下,不是我说你,你也确实不能再和以前一样跳脱了,贤妃娘娘还不是被你逼得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再说了,你打的过段世子么?”
要命的两个问句,句句戳在秦沐的心里,顿时让她泄了气。秦沐咬了咬牙,“我不管,这笔账我记着了,等我以后一定想办法让他还回来。”
“好啦,公主殿下莫要生气了。”沈思思抚了抚秦沐的后背,随后将云桑手里的包袱拿了过来,朝秦沐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秦沐几乎瞬间就懂了沈思思的意思,之前的愤慨瞬间消散,以手抵唇做了个嘘的动作,确认殿外没有其他人后,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拉起了沈思思的手。
“走,咱们进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