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默数秒姜予初神色微怔,没想到一向冷漠疏离的人今天会一反常态说出那么耸人听闻的话。
前一天还冷言冷语讽刺她做事太绝,今天就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姜予初不知道他喉咙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想知道。
不过这人莫名其妙的脑回路倒是和燕珩有几分相似。
男人都那么不可捉摸么?
良久之后姜予初轻笑出声“许前辈可真会开玩笑。”
一声前辈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许莫林也从这三个字里听出了姜予初刻意疏远的态度。
许莫林盯着她的脸颊看了会眼眸中含着复杂难辨的情绪片刻后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
姜予初靠在墙上呼出一口浊气,掀眸瞟了眼许莫林离开的背影眉眼敛着一丝晦暗不明的排斥。
她似乎并不喜欢旁人的亲近尽管那是故意而为之的试探。
姜予初回到酒店一打开门,迎面吹来一股浓重的烟味,她下意识地拧了拧眉,换了鞋子往里走才看到阳台上的人。
燕珩指尖星火明明灭灭,黯淡的月光铺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修长挺括的身形。
燕珩烟瘾不重有时好几个月都不见得抽一次。
屋里浓重的烟味就要溢出去,显然燕珩抽了不少。
听到动静燕珩掐灭烟头扔到垃圾桶里方才回身,“初初,过来。”
客厅光线明亮阳台却黯淡朦胧。
两人仅有几步之遥却像隔着千山万水。
鉴于今天的热搜和电脑事件姜予初难得没给燕珩甩脸色。
她慢慢走过去轻声开口:“怎么抽那么多烟?”
燕珩把她拉进怀里唇角微扬,“你关心我?”
“味道很重,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住。”姜予初被他抱在怀里声音闷闷地传来,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有的只是控诉和不满。
燕珩眼神微沉,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初初,你在关心我。”
固执到像是在催眠自己。
姜予初懒得跟他争辩,“你说是就是吧。”
看她妥协,燕珩脸上的笑容重现,掌心慢慢贴在姜予初的后脖颈,微凉的触感让姜予初条件反射地瑟缩一下。
燕珩感觉到她的抵触,很快收回手,揽着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压了压。
“热搜我已经让人撤掉了,”燕珩下巴抵着她的发旋,嗓音堪称温柔,却暗含警告,“好好拍戏,离热搜上的那个人远点,我不想第二次看到你和他的名字一起出现。”
“那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姜予初说道,“一起拍戏总会传绯闻,这一行就是这样,你看不惯我也没办法。后期宣传我肯定还是要和他一起出现在热搜的。”
两人都不是无人问津的十八线小明星,一举一动都在被媒体盯着。
稍有一点点小动静都会被媒体无限放大以此博得大众的眼球。
所以姜予初保证不了,而燕珩这个警告也没实际作用。
不是她想上热搜,而是她不得不上热搜。
晚风带着凉意吹拂而过,枝叶索索作响,星空暗淡,月亮不知何时隐在了厚厚的云层里,明天或许不是个好天气。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别跟我咬文嚼字。”良久之后燕珩淡淡说道,“初初,我知道你们没什么所以才会这么温和地让你离他远点,但再有下次,我不敢保证自己还能这么温和。你最好别惹我,否则我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让投资方把你换掉。”
咬文嚼字是真,聪明如姜予初又怎会不知道燕珩的意思,只是未来腥风血雨不会少,她总要提前给燕珩打打预防针。
以免他犯起病来,总找她茬。
燕珩牵着她走进室内,视线落在书房停了几秒,然后移到姜予初的侧脸。
“初初。”燕珩捏着她的指尖,嗓音淡淡叫了声她的名字。
姜予初抬眸看他。
燕珩笑了笑,指腹蹭了蹭她的脸颊,“先去洗澡,待会带你出去吃饭。”
姜予初不明所以,但她就是有种直觉,燕珩想说的不是这个。
室内充满浓郁的烟草味,燕珩坐在沙发上,少倾,他起身走过去把阳台的门推开,任凭冷风灌进来吹散刺鼻的味道。
路过书房的时候燕珩脚步停住,他倚靠在门框上看着桌面上的电脑。
有些事已经明了,但他却在几经犹豫后选择回避。
人只有在害怕和无法面对的时候才会选择回避,而燕珩的回避显然不属于这两者中的任何一种情况。
只是有些事他不需要知道的那么清楚,有时候难得糊涂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毕竟人人皆有秘密,姜予初隐瞒自己和那人的关系,自己隐瞒燕家和钟家的关系
“燕家和钟家是世交你不也没告诉姜予初?你不是爱她,为什么不说呢?”钟卉惜把玩着易寒的钢笔,眉眼满是讽刺,“你们男人口中的爱,有时候真让女人寒心。”
易寒双手交叠靠着椅背,身上难得笼罩着不悦的戾气。
“他们怎么认识的?”易寒没回答钟卉惜的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
钟卉惜把钢笔放下,眼神轻抬看向易寒,“我不知道。”
易寒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真伪。
而钟卉惜的确没撒谎。
燕家和钟家确实是世交,只不过仅限于曾经。
燕家世世代代都在国外,想要在国内打下市场占有一席之地只能和国内的企业谋求合作。
早年间两家的祖父辈有点交情,所以燕家在国内第一个找到的合作伙伴就是钟家。
那是在六年前,燕珩22岁的时候。
那段时间钟卉惜和燕珩有了短暂的交集。
不过太短了,短到钟卉惜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那段美好的时光,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现在两家仍然有合作,只是关系不深,钟卉惜也只有在凯安酒店才能见见他。
那算是两家唯一的交集,还是因为贺晋安从中牵线的缘故。
燕珩的世界她踏不进去,那姜予初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