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蓝的天,他今生可能都没机会再见到了。
戚氏倚靠在门口,用帕子捂住嘴,默默地流泪。
“将人押进宫。”梅七言说。
“可二爷您的伤……”以悱见梅七言那流血的手,十分愧疚,“属下该罚,要是来早一些也不至于……”
梅七言扯下一截干净的衣袖,将右手简单包扎起来,“皮外伤而已,无需大惊小怪。”
“可现下柳公子不在,二爷您这受了伤,可如何是好?”
“宫里有太医,你怕什么。”梅七言问,“云柒呢?”
“云柒正在宫内迎您。”以悱说。
梅七言和以悱带人快马加鞭的赶到宫里,在宫门口看见了云柒,还有太监总管福桂。
“父皇这是有什么旨意?”梅七言看见福桂站在前方,身后列了一排的太监。
福桂在风里吹了许久,嗓子都有些哑了,他一开口,云柒差点没忍住笑。
“和康王这一路辛苦了。”福桂看了一眼梅七言身后的梅玉寒和戚氏,咳了两声,“没有圣旨,奴才是来传皇上口谕,‘戚氏做不了贤妃做不了严母,即刻搬去浮寒宫,朕与她不再相见。至于梅玉寒这个逆子,即刻带进来见朕。’”
浮寒宫,是个比冷宫好不了多少的地儿,但至少名声上比冷宫好听一些。
福桂对后面的小太监们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们便低头上前从梅七言手下接过戚氏。
福桂掐着笑,对梅七言侧过身,“和康王,请吧,皇上等着见您呐。”
以悱押着梅玉寒跟在后面,梅七言低声询问着云柒,“现下金鳞殿里什么情况?”
云柒小声道,“造反的官员都押入大理寺了,现在三皇子在殿里跪着呢,还有傅将军也在殿里。”
“傅兰冲怎么还在?”
“傅将军护驾有功,皇上留下人许是要嘉奖他。”云柒答话间忽然瞥到梅七言裹着衣料的手,急道,“二爷,您受伤了?”
“只是擦破了皮,不碍事。”梅七言把手背在身后。
“可这还流血呢啊!”云柒分明瞧见了梅七言手心那里渗出了血,红艳艳的一片。他后退了两步,肩膀碰了一下以悱,“你这近卫怎么当的,怎么让二爷受伤了?”
“我!”以悱自愧不已,“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等这事忙完,我自会领罚。”
云柒耸耸肩,说,“找我罚你,我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