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群废物。”
愤怒之下,江满堂操起书桌上的一叠文书,直接朝着捕头的脸上甩了过去。
捕头不敢躲,生生受了,文书砸在他的脸上,哗啦啦洒了一地。
捕头蹲下去捡,解释:“大人,属下能用的法子都用了,可林修那小子死活不承认是他偷了账本。”
“光天化日之下,盗贼公然进入衙门偷走账簿,养着你们这一群废物有什么用?我告诉你,再撬不开那小子的嘴,我就让你脑袋搬家!”
“大人,你别急,属下这就去想办法。”
“想办法?你有什么办法?”江满堂冷哼了一声。
“属下……属下带人去搜林家,要是……要是搜不到,属下就严刑拷问。”
江满堂不屑地说:“就知道严刑拷问,蠢货。”
“可眼下这情况,除了这也别无他法了,可那小子嘴巴严得很,我们给他用刑,他非但不说账簿在哪里,还一直叫嚷着他是威仪侯府的世子,我们要是敢打他,威仪侯府绝绕不过咱们。”
“威仪侯府世子?”
江满堂愣了一下,嘲讽大笑:“威仪侯府的世子伏夷可是大名鼎鼎的惊绝大将军,就他那市井泼赖也敢自称世子?”
“起初属下也不信。”
“怎么,现在你信了?”
“大人,你看。”
捕头递给江满堂一份身份文书。
“属下抓了林修的官家,从他的身上搜到了这个。”
江满堂看了眼文书,神色大变。
“威仪侯府的官家,宋评?!”
“是的,建康官宦人家,上至主人家,下到家中奴才,都有特定身份凭证,一清二楚,这宋评,还真是威仪侯府的人。”
“那你是说,林修那小子真是伏夷?”
“属下也不敢确定,不过,我们可以派人到建康户部探一探林修的底,只要能确定林修的身份凭证是假的,那牢里那位……”
话犹未尽,江满堂却吓得腿软。
“要……要是真的,那他偷我们的账簿,是不是说明上头要查我们?”
捕头沉沉点头。
江满堂彻底吓得懵了,瘫软在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一时之间,书房里出奇的安静。
就在此时,门被风撞开,寒凉的夜风夹着丝丝冷雨涌入书房,一条白色的人影徐徐踱入。
江满堂和捕头齐齐惊吓而起。
“什么人?”捕头喝问,快速抽出腰间佩刀。
“救你们的人。”
伏昭缓缓地走到书桌后头的椅子上坐下,灯火摇曳着,她沉在暗影里,闲然地坐着。
捕头护着江满堂和伏昭对峙,“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我就不客气了。”
“账簿在我手里。”
捕头和江满堂震惊地对视了一眼,后者按下捕头手中刀,看向伏昭。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偷盗官府账簿,你可知道,这是重罪!”
“知道。”
伏昭点头,又说:“账簿我看了,亏空足有五万两,江大人,你身为定县知府,告诉我,这是什么罪?”
江满堂虎躯一震,直接朝着伏昭扑了过来,伸手就要揪伏昭的衣领,人还没靠近,当胸被踹了一脚,滚坐在地。
伏昭利落收腿,身子前倾睨着倒在地上的江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