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明首有两个小妾,可这些年都被沈妙书压得死死的,并不受宠,膝下无子女,瞧着是两个不顶用的。
日后府中中馈之权,自然是落到杨氏手中。
若非如此,老夫人也不会费这么大的劲,非要把沈妙书给赶出去。
这也是伏昭为什么要教清瑶搬出那些个旧事,把老夫人拖进这一场局的原因。
只有老夫人,才能如此干脆利落地把沈妙书推入深渊。
“焚香,你觉得我狠吗?”
伏昭忽然出声,正坐在脚踏上给伏昭揉腿的焚香愣了一下。
“姑娘怎么算是狠呢,夫人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毒,要不是姑娘你警惕,这会儿你要比夫人惨太多。”
清白被毁,她身败名裂,只得遵循沈妙书嫁给沈武。
这一生,算是进入地狱了。
见伏昭久久不说话,焚香以为她心里难过。
“其实姑娘也不会自责,老爷虽然把夫人休了,也是不会亏了夫人的,到了外头的宅子,身边有人伺候,也不会吃苦。”
“她要是肯安分守己,自是不用吃苦。”
“姑娘是担心夫人还要做出什么对姑娘不利的事情来?”
“有些人啊,就是到死还要吐口浊气膈应你一下,我母亲就是这类人,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是侯府主母,沈家也和她断了关系,以沈夫人的性子,是不会轻易放过我母亲的,她自身难保,就是要出幺蛾子,也不会由她的手。”
“姑娘怎么越说奴婢越糊涂了?”
“去睡吧,我心中有数。”
焚香本欲再问,见伏昭胸有成竹的笃定样子,她也就放心下来,听话去睡了。
第二日,伏昭在万宁院用了早膳,陪着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话,才带着焚香回昭云院。
路上,焚香高兴地说:“姑娘,老夫人如今对你这么好,奴婢也就放心了。”
方才老夫人拉着伏昭的手又是心疼又是自责,祖孙两人的关系破了冰,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亲近。
“你呀,傻乐,得亏了我才得了这么大的好处,她能不做做样子吗?”
焚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了。
“奴婢知道老夫人别有用心,可偌大的府邸,瞧着有个人对姑娘好,奴婢还是高兴的。”
“任何虚假卑微的快乐,都是自欺欺人的障眼法,我从不需要。”
伏昭加快了脚步,焚香有些怔愣,又免不得心中欣慰,姑娘真的是变了,稳重,成熟,通透。
真好。
“姑娘,等等我。”
久违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焚香心情大好,小跑着追赶伏昭。
昭云院里,清瑶小心翼翼地站在伏昭的跟前禀报昨晚上伏昭离开后的事。
“姑娘和老夫人走后,侯爷也走了,沈夫人打骂了一通夫人后,也带上表少爷的尸体回去了,看样子,是真的被老夫人给唬住,也没敢提敲登闻鼓的事情。”
“嗯。”伏昭不冷不淡地应了声。
又问:“夫人什么时候离府的?”
“方才才走,是侯爷下朝后送她离开的。”
伏昭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二姑娘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