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来,我姐姐和巴塞尔几乎是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段婚姻。其其格不再向我抱怨,她已经变得麻木了。
人们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也许世间的婚姻都是这种状态,没什么稀罕的。若是他们能保持一种和平的假象也没什么不好。但我说过,巴塞尔是个危险的人。他灵魂深处住着一条野狼,时刻在磨牙吮血,跃跃欲试。
在一次与伊弥尔守卫军的较量中,我的义父意外受了伤,回到部落后没过多长时间就死了。因为膝下无子,巴塞尔名正言顺的做了夏拉尔族的首领,又过不长时间,我姐姐也死去了。萨满告诉大家她死于对父亲的思念。
这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好怀疑的,但我却不太相信这种言论。我义父身体很好,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伤感染就死去?还有我姐姐,她在死前不久曾和巴塞尔有过激烈的争吵。那时她似乎提出过想要恢复被废除了两百年之久的女祭司制度,但这事还没来得及讨论她就去世了。”
西蒙摇摇头道:“这只能算是你的猜想,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没错,开始我也这样认为。我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虽然他俩感情不睦,但巴塞尔终究是姐姐的丈夫,不会对她动什么坏心思。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无论怎样狼终究是狼。”
说到这,她递给西蒙一把匕首。西蒙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顺手接了过来。伊娜姆忽然背对西蒙,褪去衣衫说道:“你看我肩胛骨下面的那块皮肤是不是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你沿着边缘可以用刀把这块皮割下来。”
西蒙凑近一看,伊娜姆后背上果然如她所说,有一片颜色较为不同的皮肤,如果不是她提醒或者观察极为仔细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西蒙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在皮肤边缘试探,半晌才找准位置。他轻轻用刀尖一挑,那块皮下掀起一个小口子,但滴血未流。他用刀尖勾住开口,一点一点的把那块皮撕了下来。
那块皮薄薄的,却密不透光。西蒙把它反过来,里面居然还粘着几块烧焦的纸片。
这种伪装天衣无缝,任谁也想不到伊娜姆背后的皮肤里还藏着东西。
西蒙展开纸片,上面的字迹已被烧得残缺不全,只能辨认出以下信息:“杀了……哈马吉,夏拉尔人……我是族长了
……其其格越来越荒唐,她居然想重立女巫,这会给部族带来……把她一并杀了,没什么好遗憾的。
……其其格也死了,我终于……伊娜姆真是个美人……”
这些字迹似乎完美的印证了伊娜姆的猜想。西蒙有些相信伊娜姆了,他问道:“你从哪得来的这些东西?”
伊娜姆道:“巴塞尔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写日记。他心里的秘密太多了,如果不说出来会把人压垮的。但他有没有信得过的朋友可以交心,所以他采取了写日记这种方式来宣泄。但是为了保密,他每次都会把自己写的东西烧掉,这个过程看起来更像是在和神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