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嫣内心不安的犹豫着要不要说出真相,她的手已经快过脑子拉住了齐郸的长袖,轻轻的扯了扯。
“蛋蛋,我……”
齐郸低头询问的望来。
正在此时,门外忽而传来传唱声:“太后驾到。”
拖着长调的通报声还未落,太后已经急匆匆的跨了进来,“蛋蛋、阿嫣,你们没事吧?”
太后原本因为帝后新婚而高兴的半宿没睡,直到三更天和衣躺在床上,正犯了困迷迷瞪瞪着呢,就被一声巨响震得三魂出窍。
紧接着就听宫人来焦急来报:帝后新婚睡的龙床给震塌了,当即是惊得她目瞪狗呆。
“无碍。”
齐郸和季嫣同时摇头。
太后确定两人没受伤后放才放下了提着的心,嗔怪道:“齐蛋子啊,你这么大个人了,大半夜的搞这么一出,也不嫌折腾。为娘知道知道你们新婚夫妻有些激动,可再性急也得悠着点儿呀。”
如今倒好,闹出这局面。都不用等到天亮,这事儿就能穿遍大街小巷去,可不叫人看笑话吗。
齐郸的俊脸霎时染上霞云,他又气又囧道:“娘,你在说什么呢!我是那般没分寸的人吗?是地上跪着的这个狗东西给朕的龙床有问题,整个就跟一块豆腐似的,一碰就碎!”
都是龙床的锅。
“……”
季嫣再度吞了吞口水,望天看地就是没敢回头看一眼太后的脸色,她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太后半信半疑。
“冤枉啊!臣发誓,臣绝对没有在龙床上动手脚!太后娘娘,臣冤枉啊!臣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啊!”
太后狐疑的望向齐郸。
她太清楚儿子的性子了,不会真是自个儿没把持住睡塌了床,为了面子把锅甩给了奴才?
齐郸被太后别有意味地目光盯得火大,气急败坏的再次伸腿狠踹了内务总管一脚,盛怒之下他完全没控制住力道,直将人踹得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蛋蛋,其实……”季嫣心里越发的不安了,愧疚之心顿生。
“臣参见圣上、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带着数个大箱子回来复命得御林军首领打断了季嫣的解释,“启禀圣上,内务府关于皇室十年内的吃穿用度的账本都在此处了。”
来得正好。
齐郸立刻从箱子里随手拿出一本账本迅速翻开。他登基不久,认识的字有限,而普通百姓出身的太后比他还不如,母子两人对着黑压压的文字干瞪眼。
“阿嫣,你来读。”
齐郸求救般的把账本塞给了季嫣,“朕倒是想看看,我们这几日到底花了多少银钱。查查这账本有无出处。”
至于其他人,他信不过。
季嫣接过账本,目光落在翻开的第一页,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皇帝吃了一只神仙鸡,上面价格写着:“滋补养生鸡一只一百两、大葱一钱银子、鸡蛋二两银子一个……”
她还没念完这一段,眼睛都惊愕的瞪大了。
什么鬼?
一只五十的鸡?三钱银子的葱?二两银子的鸡蛋?
这是什么概念?这年头三文钱就能买一只肉包,而一文钱就相当于她现代使用的红币一元,换算下来就是一两银子等于十钱,一钱等于五百文。换而言之,按着账本上写的鸡相当于要二十五万一只。
这他妈就很离谱了。
这鸡是镶金的吗?金子都没这么贵啊!
而且内务府的官员这是断定了皇室个个都是不知柴米油盐要价几何的白痴啊,这账本连掩饰都不带装个样子的。
“啥玩意儿?!”
太后提高了音量,声音宛如雷声隆隆,“啥子玩意儿?皇帝吃的一只鸡五十两?合着这是把哀家当傻子看呢!哀家可不是那些个脑子里只有阳春白雪的傻子,真当哀家在民间的时候是个不知柴米油盐的娇小姐呢!一只民间二十几文的鸡,倒皇宫就翻了几十万倍!合着都把哀家和皇帝当猪宰呢!”
这三个人里,齐郸是最不直物价贵贱的人,但当年季嫣给他的十几两碎银子,让他从宫人手中买了不少吃喝用品,虽然是已经是溢价以后的,但和账本上写的也有很大出入了。
“这该死的狗东西!”
他就说前头那个早死的混账爹怎么会给他留了个空空的私库,害他险些连老婆都养不起,敢情是库房里爬满了老鼠,全都给他搬空了!
“查!一定要严查此事!”
他这皇帝穷哈哈,却是养肥了这一个个的狗奴才!好得很啊!
叫他查出这些个蛀虫,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别想跑!还多亏了这不经造的龙床,否则他哪能发现自个的皇家内院里竟然养了这许多的硕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