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楼清晨时候被西洛唤醒,虽然目前他还是阶下囚,但好歹也还是一名贵族,因此没受到怠慢。
“福楼先生,该上路了。”
“哦,你先出去,我换好衣服,便跟你走。”福楼作为阶下囚,态度仍旧不紧不慢,在作为囚禁室使用的客房里如同在自己家中。西洛见他房内的桌子上,东倒西歪着不少酒瓶以及肉食使用后的残块。
对这名爱好享受奢华到极致的男子,西洛也不得不感到佩服,想这福楼已经把享乐等同于呼吸了,不愿意少去那一刻一秒,“那么,我在门外静候您。”
“甚好。”
今天的西洛心情非常不错,一是城中疫病已有了解救的方法,二是自己已经向王家表示忠诚,只消写份合同便正式成为王家的拥护者,家族不再是人民口中所谓的倒王派中流砥柱。
福楼走出房门,身上还穿着那件宝石衣,在晨光下,闪得西洛眼睛有点花,“福楼先生,可否请您穿上这件外衣?”
“这般廉价的衣物,我是死都不会穿的。”福楼断然拒绝。
西洛劝说:“可是出城门后,便是由我的士兵来护送您回去,穿这一身,就算士兵不会临时生起歹意,也不敢保证途经的歹人会来抢夺,还可能伤了您的性命。”
“不行,要么我不回去,要么你调用一支小队送我回去。”福楼表示没有商量的余地。
西洛只好妥协,“那就如您说的,我让一支可靠的小队护送你回去吧。”
“很好。”福楼整理好衣服,“西洛先生,请带路吧。”接着一副傲然的姿态,让西洛走在前头。
见到福楼这般,西洛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满,“福楼先生,您真是贵族的楷模。”
“哼,我身为贵族的觉悟是很高的,那种只懂蛮野作战的虚假贵族能跟我相提并论?”福楼的言语里并没针对西洛,只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西洛听下来虽然有那么些不愉快,但没直接显露出来,“不过您的弟弟跟您倒是差很远。”
“尤科啊,我那蠢弟弟不值一提。”
“是吗?不过他看起来骁勇善战,据说您父亲奎托伯爵很器重他的样子。”
“那种傻子有什么好器重的?”再度说起尤科,福楼显得很不屑,“他在父亲身边的日子哪有我长久?在外面学艺回来就一副平民的嘴脸,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对他那么好?”
“其实像您这般极具贵族气息的人,又何必去计较这些呢?”西洛试图慢慢交流。
“这是当然的,不管如何,跟野蛮人生气是降低了贵族的格调。”福楼觉得西洛昨晚以来还算以礼相待,同属于贵族跟领主的子女,还算聊得投契,“西洛先生您就没烦恼了,这让我很是羡慕。”
福楼态度突然的和气,让西洛觉得抓到了机会,“不是很明白福楼先生的意思,我这边严山城刚从疫病中复苏,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忙碌,不知道有没什么值得羡慕的。”
“哈哈哈哈。”福楼放声笑起来,“西洛先生您是严山公的独生子,将来直接就能继承爵位。”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不知道福楼先生您笑的是什么?”西洛心里觉得已经开始摸到点东西了。
“我是笑自己,不像你这么容易!”福楼的表情逐渐狰狞,“听说严山公病危,恐怕是来日不多了,只要他病逝,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继承他的爵位,而我,回去后却要跟我的弟弟勾心斗角,能不能当上这个伯爵还得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