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野利狐禅心慕汉学,与充衍交好,所以充天阙对其也很熟悉,时常以叔侄相称。
吴长顺闻言,顿时不高兴了,冷冷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脑子不如你吗?”
充天阙嘿嘿一笑,道:“我可没有这样说,只是每个人擅长的领域不一样罢了。比如你的武功就比我好,这就是你擅长的领域。所以你又何必跟自己不擅长的东西较劲呢。”
吴长顺似乎听懂了,点点头道:“那好,我们不下围棋了。来,我们下五子棋。”
因小时候充天阙和吴长顺下围棋,吴长顺老输,充天阙为了不打击他的自信心,遂教他下五子棋,因此吴长顺是会下五子棋的。
“哦,我的天呐,快收了这个妖孽吧。”
充天阙彻底无语了,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真是服了吴长顺了。
…………
文府。
文彦博刚下衙回家,就听说梅尧臣来访,顾不得喝盏茶歇歇脚,就出门迎梅尧臣。
宋朝的文人士大夫是一个庞大而紧密的群体,虽在朝堂之上会因为一些政见上的不合而相互攻讦,但是真遇到同僚来访也断不会缺了礼数。
因此,文彦博虽贵为宰相,也依然要亲迎梅尧臣。
“不知圣俞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文彦博急匆匆的出来道。
圣俞是梅尧臣的字,古人习惯以字相称。
梅尧臣却没心思跟文彦博客套,急切的拉着文彦博的手,道:“宽夫,快进屋,吾有要事相商。”
宽夫是文彦博的字。
文彦博一看梅尧臣如此急切慌张,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问:“圣俞,发生何事了?”
梅尧臣看了看四周,道:“此处人多眼杂,进屋说,进屋说。”
于是文彦博引着梅尧臣进了前堂。
二人刚坐定,梅尧臣便急切的开口道:“宽夫,大事不好了,茶楼酒肆都在传皇长子回京,传的有板有眼。我来找你,是和你商议一起进宫面圣的。”
文彦博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暴呵道:“圣俞,休要胡言。皇长子已然薨逝,这是天下尽人皆知的事,你怎么能胡言呢?”
梅尧臣见文彦博不可明言,定定的看着文彦博,只看的他心里发毛,才缓缓开口道:“宽夫,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永定陵里究尽安葬的是谁,你难道真的不知情吗?”
文彦博幽幽叹口气,道:“罢了,罢了。只是此事事关天家颜面,我们做臣子的也不好明言。”
梅尧臣见文彦博承认了,也没在说什么让他难堪的话,而是忧心忡忡都道:“可是现在皇长子回京了,我们就不能再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
梅尧臣顿了顿又道:“如今官家病体抱恙,却又迟迟不肯定下储君,官家的心思究尽如何,我们做臣子的谁也不可体察。而如今皇长子回京,我们一定要谨慎应对呀。”
文彦博想了想,道:“圣俞此言在理,请随我一道面圣去吧。”
梅尧臣拱拱手道:“如此正合吾意。有劳文相了。”
梅尧臣没称文彦博的字,而是以职位称呼,就是以彰显此事的郑重。
文彦博苦笑一下,回礼道:“圣俞哪里的话,吾也是官家的社稷之臣。”
说完,二人联袂向皇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