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高澹瞥了一眼矮胖中年,却见后者胖手叠放在肚子上,手指在摩挲着储物戒。
这哪是劝架的架势,‘有话好说’的场面话只能骗骗周围不明真相的观众,显然是怕自己的徒弟在境界方面吃了亏,特意在旁盯着。
侯高澹暗自骂了一句死胖子,却也不敢再冒进。
双方僵持不下时,一名白发老人在高台上呼喊道:“打完就散了,别在哪瞎闹腾,各回各峰,别在这些小辈面前丢人了。”
侯高澹深知僵持下去或是真动手,他都没法讨到好,而且对昏迷中的小辈下黑手,这事查起来也不好善了,于是非常识相地顺坡下驴就此作罢。
当然,临走前,还不忘将瞿经赋用丝带法器裹得严严实实,以免脸上的掌印被其他人瞧见。
目送一大威胁离去,牧娘这才安心上前检查齐南伤势,并取出丹药塞入后者口中。
“嘶——”同样在检查伤势的万博厚抽了口凉气,指着齐南的左臂说道:“这小子为了赢真是拼命,这小臂几乎被一剑斩断,仅靠一些皮肉粘连在一起。”然后又指着肋下处说道:“脏腑受损严重,还流了这么一地血,若无三阶丹药续命怕是活不了多长时间。”
“拿来!”
“啊?拿啥?”
“当然是三阶丹药啊!”
“我手头的确有不少三阶丹药,可我觉得直接赠与这小子有些不妥。”万博厚察觉牧娘投来冷冽的目光,赶忙解释道:“当然并不是我舍不得,而是这三阶丹药的恩情对于这小子而言也许有点沉重,往轻了说会使你二人间产生隔阂,往重了说会影响道心,而且事情仍有转机,根本轮不到你向他施恩。”
“什么转机?”
“前脚刚走的和神峰峰主大人。”
——
齐南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房内燃着安神助眠的熏香。
齐南双手按在床榻上,支撑起身体,结果左臂和肋下腹部一阵剧痛,将他按回了床榻,仰起脖颈一瞧,才发现左臂内敷灵药外缠绷带,腹部也同样如此,但体内脏腑并没有疼痛感,只有在牵动伤口时才会感觉到疼痛。
这些外伤只需修养几个月便能恢复如初,这大大出乎齐南的预料,本以为要废掉一只手甚至直接一觉不醒。
齐南吐了口浊气,侧过身子发现枕边有一封信,署有‘牧娘’二字,打开一瞧,里头正记着关于他晕过去后的事。
万博厚登上和神峰找到了峰主侯高澹,以对外宣称胜者为瞿经赋的代价换取齐南伤势痊愈,此外侯高澹还追加了一条交战过程保密的条件,二人达成共识,就这样,一大批疗伤丹药送上了小泉峰。
‘此信不得展示第三人,若无异议则将书信焚毁,若有异议则将书信带上前来见我。’
书信末尾是这样说的。
齐南自然没有理由拒绝,拖着伤痛之躯将书信丢到火盆中焚毁。
胜负虚名能当饭吃吗?不能!
任务奖励能当饭吃吗?能!还很香。
现在刁难人的任务也完成了,身上也没丢什么零件,皆大欢喜。
回想当时云顶天台上的战斗,实在惊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