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很可疑的某人却好像完全不知情地看着我道:“贝利娅,愣着干什么,走啊!”
“你怎么会住这儿的?”我凝视着他的脸,想寻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他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困惑:“这里有什么问题么?我不喜欢住酒店。”
“……没问题。”我很想说像他这种身份,就算不住酒店也应该找个高档住宅才是,为什么要到这种平民的地方来,还“碰巧”就在我家隔壁!可稍加思量我觉得还是不说为好。一方面他若不想说明来意非装糊涂,我岂非显得有些自作多情,另一方面事情若真的是巧合,我说我家就在隔壁又好像我想和他套近乎是的!
何况,许多人的喜好有时候还真不能用常规来衡量的,兴许他就愿意待在这种地方享受优越感暗*爽呢!变*态!
等电梯时我突然想到一些事,大概十天前我好像看到隔壁邻居搬家时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像是中了五百万似的表情,不过当时我并没多想,毕竟乔迁新居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现在回想就有点可疑了,并最近我从没见过装修施工人员,而他房间里的装修明显是新的!
电梯的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瞥了一眼身边这个我做梦都没见过的钻石男人,心道就忒么当你是巧合好了,要装糊涂大家一起装,如果你真有什么企图,估计也瞒不了多久,哼!
他没有叫司机,我微笑着冲他递过来的车钥匙摇摇头,告诉他我不会开车。
“那你告诉我路可以吧。”他说着从驾驶位上了车。
我系好安全带作出很过意不去的表情说:“最好找个司机来,我是路痴,或者您换个人来陪您……”
我话还没说完,他咧开嘴笑了,露出一非洁白的牙齿:“那我们就随意走走看看吧。”
我眯起眼虚伪地一笑:“可以呀,只要到时还能找到回来的路。”
“放心吧,我走过一次的路就永远不会忘,何况还有导航。”他回敬我一个同样灿烂的假笑。
我扭过头咬牙切齿地冲自己这边的窗外暗翻了下眼皮儿,然后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准备看好戏,要知道我们这座城市就算是老司机都找不到东南西北,并我所住的是比较接近城中心的老城区,已经没办法再规划,道路状况尤其复杂。
走了一会儿我开始怀疑自己才是外地人,他好像对道路都十分熟悉——我可不相信真有人能凭导航那种东西,在这种岔路极多又一天一个新规章的城区,毫不迟疑又不出差池地找到想去的地方。
现在我对他已经不仅仅是怀疑那么简单了,还多了些许好奇,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能将任何事都掌握于股掌的男人?也就是我们这种平民只能望其背而兴叹的大神!
我不时用余光打量着他,果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而比起正面似乎侧颜的线条更加完美,高高的鼻梁,略深的眼窝中宝石般的眼瞳泛着迷人的色泽,长而浓密的睫毛显得其尤为灵动温柔,长长的唇角弯起一个愉快的弧度……连我这种脸肓都不禁赞叹感慨造物主的偏心,并且我发现他有一个小动作,他总是喜欢用舌尖舔嘴角,看得我心跳莫名地加起速来。
修长的颈项在黑色衬衫衬托下更显白晰的皮肤,像瓷器般细腻光滑,微微突起的喉结……去!我什么时候成花痴了!我彻底扭过头不再看他!心想他就不应该在外面到处乱跑,应该待在博物馆一类的地方展览才对。
午后的阳光很好,路旁绿化带里的树木被秋风染成了各种颜色,不过在城市的喧闹和熙熙攘攘的车流人群中,很难有人有心情感受大自然的美好,不免令人感到惋惜。
转了几条街之后,他说要去江北的新区看看,于是上了环城路。
我终于忍不住问:“您打算就这样走马观花地做市场调查吗?”截至目前他连车都没停过,刚刚路过两个材料城他也像没看到似的,更没向我问过任何问题,这是来兜风咋地。
“了解城市的整体面貌和人的生活状态很重要。”说着他伸手打开车里的CD,钢琴曲悠扬地回响在车里,不过我对这些没什么研究只庆幸他没放DJ曲子。
“行行,您是老大,您说什么都对。”我有些堵气地道。
他轻笑一声说:“喜欢这支‘海边的祈祷’吗?”
“听不懂。”嘴上这样说,心中却泛起一丝历经沧桑却仍波澜壮阔的悲壮之情,并在一缕无奈的忧伤中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贝利娅,听说和你在一起生活许多年的室友出国了?”
“嗯。”
“会觉得不习惯吧?”
我摇头:“还不知道,昨晚是乔伊离开的第一晚,而我没有回家。”没有乔伊的家一定会很冷清,我真的有点胆怯面对那份孤独。
他侧头看了看我:“这就是你失恋的原因?”
我目视前方:“阿撒斯先生,你的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乔伊是女的,是我的室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他不以为意地笑道:“女的有什么关系?不过听你的意思你失恋是因为某个男人?”
我不想再和他谈论我的私人问题,抬手指了下前方的大桥:“过了这桥就是江北新区了。”
他点点头沉默片刻,突然大声道:“你爱人的叫乔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