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止自己觉得这个时刻绝对可以算作自己这十八年的精彩人生里最尴尬的时刻之一，绝对可以记录在册。她是想好好听听清寒哥要说些什么，但是她也真的有很多想问楚肆的，一日不问，一日不安生。

她不愿因为这一件事就断定楚肆是会给她带来危险的人，虽然知道自己和楚肆其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是这段时间里，她在楚肆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竟然让她有些迷恋，不愿离开。

萧清寒看着她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明白了。这么多年来，他熟悉江柔止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神态。此刻，江柔止隐隐的为难就这样毫无保留的被他尽收眼底。

“想去就去吧。”萧清寒知道，有些事迟早会发生，拦不住，但他总想着，既然注定要这样，那何不为江柔止仔仔细细寻个良配？为何不能让她少走弯路呢？

很多话盘桓在嘴边，但萧清寒觉得如此难以启齿，或许这么多年来一直为兄，此时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说什么都显得很出格。

可江柔止在萧清寒面前是什么都不会多想的，只听的是字面上的意思，“真的啊清寒哥！那我先过去啦，明天咱俩再聊！”

江柔止叫上了零儿，匆匆忙忙的披了件外袍出了门。这个雀跃的背影还是萧清寒最熟悉的样子，但他只能无奈的转身回到自己的院落。月光也是写满了清寒，剑上结了一层霜。

……

楚肆站在桥上，背对着江柔止来的方向，时不时的问影华，“怎么样，来了没？”

影华像是有些困了，无奈道，“回禀王爷，你就自己看看不就好了……”

“那要你还有什么用！”楚肆恨恨道，“这种时刻，非得留下个背影才显得隆重，这就叫仪式感，你这种木头一样的男人是不会懂的。”

影华无语凝噎，只好继续朝着别院的方向看着，感叹自己的命运——想当年也是堂堂御前侍卫，这如今怎的干的都是望风的活儿？

江柔止和零儿这一路怀揣着不同的心情一起上了桥，在离楚肆还有点距离时江柔止倏地停住了，零儿猝不及防的撞在了江柔止的身上，“哎呦！”

江柔止赶紧道，“嘘！”罢了轻咳一声，可楚肆竟没听见。

零儿嗔怪，“小姐，你看我们离王爷还这么远呢，你还须上前去些，讲话才听得清楚。”

“说什么呢！”江柔止佯怒，重新整了整袖子，“须知今夜并非一个寻常的夜晚，今夜正是个严肃的夜晚，小姐我呢，讲求的是个仪式感。你这种黄毛小丫头是不会懂的！”

楚肆屏退了零儿和影华，便只剩他与江柔止在桥上相对站着，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从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