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们所愿。”听着那些不怀好意的附和声，李小白哼了一声，旋即静下心来。

这一幕，让众人都怔了怔，笑声渐消，知道李小白即将给出自己的下联了。

“嘿，李二公子，还等什么？下联呢？”江道目中精光闪过，开口说道。

“不如你来对好了。”老者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眼江道，让后者一愣，旋即悻悻闭嘴，本来他还想打断一下李小白的思绪，既然裴先生开口，还是果断见好就收，因为这么一个小东西让裴先生给自己留下坏印象那可有些得不偿失了。

见江道闭嘴，老者转过头来，轻抚胡须间笑眯眯地望着李小白，等待下文。

不过片刻，李小白微微抬头，唇瓣微翘，伸出小手指着天边那轮璀璨夺目的明日，朗声开口。

“月明月。”

时至午时，已然有不少人家开始准备午饭，炊烟顺着高高的烟囱飘出来，如同云雾缥缈，升上天空。李小白转身望着这一幕，小手一指说道，“雾缠雾。”

有风吹拂，院外竹林轻摇间发出簌簌声。

李小白面带笑容，再度开口，“月怀水月竹怀竹。”

清朗童声随着微风飘进每个人耳中，让他们皆是一怔，口中喃喃间，便是品味到那一股独特韵味。下一刻，他们脸上皆是有着震惊神色涌现出来。

山出山，水中水，山外青山楼外楼。

月明月，雾缠雾，月怀水月竹怀竹。

不过寥寥二十六字，上下联呼应间，似乎在众人眼前勾勒出一幅静谧画面。

夜空是皎洁明月，照亮了山叠层峦的连绵青山，月华落入小楼间，似有水雾升腾，溪流中倒映出明月，被墙外的竹林遮去了些许残影。

秀才功名的人喃喃间，不由得鼓起了掌，口中叫好。

想看出丑的人低下了头，神色震撼。

更多的人，一起抬手鼓掌。

如此下联，简直完美！

何为绝对？此为绝对！

“月明月，雾缠雾，月怀水月竹怀竹。”老者眼睛一亮，抚着胡须喃喃起来，旋即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好对，好对！”

与李小白所出下联相比，江涛的下联此刻就如被抛弃了的玩偶，或许还会有人拿起，但却不再是与其嬉戏了。

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怎么可能。”江道同样是被震了震，他作为朝堂正七品官员，自然是饱读诗书，听闻李小白的下联，都有些恍惚，他自认，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对出如此意境的下联。

这真的是一名八岁稚童所作？

不光他是这个想法，众人都有这个想法从心里抑制不住地升起。

李客也轻吐一口气，他没有想到，李小白竟是真的对出来了。不但对出来了，还对得这么完美，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怎么可能！”站在另一旁的江涛喃喃自语，本来有着自信笑容的脸上已经被难以置信的神色取代。

江涛看向李小白，却发现李小白下巴微抬，用挑衅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藏于袖中的双手立刻握得死死的。谁能够想到，就在他几乎快要成为裴先生学生的时候，李小白突然出现，直接把原本属于他的风头全部抢了过去。

“李白！”江涛咬牙切齿，目光死死地盯着李小白，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李小白见江涛这样，轻哼了一声，看向老者说道，“老头子，怎么样？”

“自今日始，你便是我门下唯一弟子。”老者朗声笑道，目光注视着李小白，似乎对这个学生极为满意。

众人闻言，皆是轻吐口气，面面相觑间，轻轻摇头。今日李二公子的表现，真是太过夺目了，输给这般完美的下联，所有长辈都是心服口服。

因为哪怕是他们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对出比这下联更好的了。

江道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不忿，裴先生话已出口，那便再难更改了。他也不是一个纠结失败的人，不然也无法一步步走上正七品县正的位置。

江道仔细看了李小白一眼，然后就欲转身离去，却因为一句突然响起的话语停下脚步。

“等等，你要收我当弟子，我同意了吗？”

李小白摸了摸鼻子，看着老者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