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斜眼瞥了一眼马背上的那人,说道:“阁下想必就是“荆楚四侠”中的第四侠,曹根曹前辈吧?不知,我这不成器的马儿,可否还能入您法眼吶?”
“嗯……马是好马,可是这人嘛,似乎有些不如马啦。”曹根有意无意地看向樊真,怪里怪气地说道。
樊真心中极其不爽,一脸不悦地说道:“矮冬瓜,你看我干甚。难不成,老子脸上还长着一朵花?哎呀,你莫不是还想来采花吧?”樊真故作姿态,往后退了一步,伸出一双蒲扇一般的手掌,捂着自己的脸,摆出一个少女娇羞状,看上去甚是滑稽,与马上的矮子曹根,更像是多年的老友在拌嘴似的。
高明对这荆楚四侠的来历,似乎是了如指掌,也不理吵得厉害的樊真和曹根二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归五手中的黝黑的柴刀,气定神闲地说道:“阁下放着青州归家的偌大家业不顾,反倒来这荆州做起了樵夫。嘿嘿,原来,做樵夫却是比堂堂小少爷来得逍遥自在吶。只是,您不去山水间快活,却来这儿拦住我等兄弟,是为何意?”高明的这句话说来,虽然极为平淡,但字里行间中,却暗暗蕴含了不快之意。
“唉,二十远离家,至今未得回,只是对不起那眼瞎耳聋的八十老母亲哟!喂,高明老弟,你果真好眼力,咱们也别废话了,我们兄弟四人受人之重托,今日是一定要留下你们了,你们若不服气,这便出招吧。”这归五虽然五大三粗,但已然是荆楚四侠里脾气最好的一个,明知自己是来妨碍别人的,却也说得颇为和气。
高明哈哈一笑,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下不敢。我们兄弟一十八人人数虽多,但学艺不精,武功低微,哪能在荆楚四侠四位真人面前班门弄斧。其实,四位前辈想拦住我们兄弟,也并非不可。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凭四位前辈在江湖上的声望地位,想要办成什么事,那都是轻而易举的,可你们为何会轻易受人之托呢?那请得动你们的人,却又是何人?前辈若能向在下解答此中疑问,在下必定领着一干兄弟原路返回。”
李虎屏气凝神,守在一旁,自知高明此番话必有深意。樊真本与曹根争吵不休,这时听到高明如此一说,不由得有些激动,说道:“大哥,咱们何必怕他们!要打便打!”
“嘿!看把你能的!”曹根见势不肯放过任何一个刺激樊真的机会。樊真本来心思单纯,果然被曹根引了过去。二人有斗起嘴来。
高明无奈地一笑,说道:“兄弟没什么见识,还请前辈莫怪,只望前辈能指点迷津,向要被透露一下谁是幕后之人便可。”
“嗯……这……”归五颇有被高明说动之意,却听一人阴阴沉沉地说道:“哼哼。好小子,你想从中套出话来,那是想也休想。今日,你们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说话的人是张落,只见张落轻轻地抖了一下鱼竿,冷冷地看着高明。
张落是“落叶归根”中的大哥,他的话,自然没人敢反驳。归五一听,握紧柴刀,闭嘴而立。
“既然如此,晚辈也不敢求,那还烦请四位前辈让让路,我们兄弟还有要务在身,恕晚辈不能陪各位前辈了。”高明说着,转身去牵马。
就在这时,曹根大喝一声,竟把那匹马的前身硬生生地托了起来,其前蹄正好踢向高明的胸膛。
李虎与樊真等人具是一惊,却见高明轻巧地往后退了一步,恰到好处地躲过了这一踢,说道:“曹前辈果然天生神力,在下佩服,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过我的马吧。”
“好!”曹根一声好字喂毕,已然翻身下马,站在马旁,随意看了一眼,突然下盘一沉,大喝一声,拖起马的两条前腿,倏地一下,把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扔出一丈开外,说道:“还你,你去牵吧!”
这曹根力大如牛,人小胆大,是荆楚四侠中第一狂妄之人。有一次,曹根与兄弟三人喝醉了酒,走在大街上,迎面撞来五头大黑牯牛。曹根二话不说,飞身而上,一手一头牛,把两头大黑牯牛举过头顶,远远扔出了高墙。后来,听赶牛的说,那两头牯牛在墙外砸出了两个大坑,深陷于地下,让人挖了半天,才把它们挖出来。
樊真与李虎带着众武士把荆楚四侠为了起来,怒气冲冲地喊道:“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