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普陀山白鹦哥化作的童子端茶水,多宝道人一边喝茶,一边直入主题。
“我闻慈航道友不幸开罪了玉清圣人,已从阐教除名。而今西方教二位圣人渴求壮大教派,他们望你念当年重开三花五气之情,加入我西方教,不知三位道友意下如何?”
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齐声道:“全听慈航道友做主!”
多宝暗暗打量慈航道人,心想:“当初她以一张利口,说跑燃灯,又说得八大金仙不敢与她动手,现在看文殊、普贤被她调教得唯命是从,看来她还真有点门道。我若得此人,还怕什么燃灯弥勒威胁我的位置?”
慈航道人却只用一句话将多宝道人呛了回去:“圣人施恩,是图报答的吗?”
她知道,这看似温和的多宝道人,其实和燃灯没有区别。
都是根本没把三大士当做和自己等量齐观的人,而是居高临下,想让三大士做自己的部下。
既然如此,为了三大士的未来,别说多宝道人有些恃才傲物,就算他彬彬有礼,慈航道人也绝对不会同意他的邀请。
多宝道人不敢接话,心想:“如果回答‘是’,那等于说圣人的道德不是完美无缺;如果答不是,那主动权完全落入慈航道人手中。此人果然厉害!”
于是多宝避开这个话题:“与圣人有此渊源,恰恰是你三位入我西方教的契机啊。不然你们,又向何方找可以寄身的圣人?”
慈航道人笑道:“你也知道,我们的渊源是与准提圣人的,而不是与你的啊?”
多宝道人被慈航一阵抢白,不免有些气愤:“难道以我佛祖之身,不配请你们吗?”
文殊、普贤听了,都暗暗称奇:“这人居然成了佛祖?”
慈航道人则继续针锋相对:“那你的身份,稳压那燃灯、弥勒吗?”
多宝道人有些释然,他还以为慈航道人是将对燃灯的气撒在自己身,登时微笑:“原来你们三位,担心的是燃灯那个老儿啊。此事有何难?合我们四人之力,还斗不过燃灯与羽翼仙、俱留孙不成?”
慈航道人笑道:“多宝道友真是好算计,但谁要和你合力呢?”
多宝愕然:“你说什么?”
慈航道人声音转厉:“你是截教大弟子出身,又学了太清圣人的种种神通,还拜入西方教门下,成为期货佛祖。世间有七位圣人,你倒与其中四位有瓜葛。只是你不是圣人,这得沾染多少因果?你固然可以靠与圣人的渊源在平日显赫,但我且问你,无量量劫来了,需要以杀止杀,你站在哪位圣人那方?”
这些话虽然不带脏字,但分明是指责多宝道人是三姓家奴!
多宝道人脸色涨得通红:“你竟敢如此对我说话?”
慈航道人丝毫不退让:“你仗着自己是准圣,就要胡搅蛮缠不成?我在此做快活散仙,又与你何干?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你自以为神通无敌,却不知比太一、帝俊如何?”
多宝道人想要发作,但碍于身份,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也就作罢了,却留下句狠话:“好,我敢打赌,不出十日,你定会求我让你们加入西方教!”
说罢,多宝道人袍袖一拂,就向普陀以东的茫茫大海而去。
慈航道人不加理会,金毛犼却好心提醒:“大师兄,你找错方向了,那边是东啊!”
慈航听了,不由得暗喜:“这怪物说傻也傻,但这种时候,还真是有用。”
毕竟,以三大士的身份,无权过问多宝道人往哪走。
但金毛犼作为多宝道人的师弟,说这话却合情合理。
多宝道人头也不回,心中更加恼火:“这畜牲,肯定是被慈航道人调教成这样嘴贱的!我这就给你制造巨大的麻烦,你不妨看看,区区太乙金仙,在洪荒能不能混得开!”
但,慈航道人怎能不知道多宝道人往东去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