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睁眼，趴在石桌旁的天真就发现了，见他一脸凝重，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低声询问：“醒了？你还好吧？”

现在已经是早六点多，以往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吃完早饭继续路了，但昨晚，严格来说，是今天凌晨三点多大家才休息，封晨又在昏迷中，商量过后，决定今天晚一点再出发。

所以，这时候大家都还在睡觉。

封晨点了点头，想开口，喉头一滚，牵扯出阵阵灼痛。

天真见状，赶忙扶他坐起来，拧开水壶给他灌了两口水。

干灼的喉咙顿时缓解大半，封晨接过水壶又连灌了两口，才放慢速度，问道：“这次我睡了多久？”

听他这么问，天真立刻心领神会，看了看手表，说道：“这回没那么久，大概四个多小时。”

封晨把水壶递给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视线再落到眼前串条缀着的点点莹润白光团，心脏不受控制地骤然缩紧。

之前一直好奇这些泛着白色光晕的团子是什么，现在，通过天授，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这棵巨树，名为不死树，被西王母国人奉为神树。

国中每五年对其进行一次小祭祀，十年进行一次大祭祀。

无启族人作为俘虏被周穆王献给西王母那一年，正好是神树大祭祀的时候。

于是，在逼问长生秘密无果之后，一批无启族人就被放干血吊在树，作为大祭祀的祭品。

这些被白色莹光包裹着的桃形果实，其实就是这些无启族人的心脏！

没有人能解释，为什么这些无启族人的心脏在漫长的岁月中不仅不腐不灭，还渐渐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并伴生出这些金黄色橄榄形的果串。

彼时，西王母就是在发现无启族人死后心脏不腐的秘密后，才大肆剖取其他无启族人的心脏饲养蛇矿里的怪蛇，培育出了初代鸡冠蛇。

以往看西游记，总觉得“吃了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这种事纯粹就是瞎编乱造，可在天授里亲眼看到巨蛇、巨盲鳗、初代鸡冠蛇是如何诞生之后，他的认知被狠狠动摇。

或许，无启族，就是这个世界的“唐僧肉”！

就算是，又怎样？

自己一不打算长生不老，二不可能吃人心啖人肉，就算无启族真的是唐僧肉，也跟自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想通这一点，封晨心头豁然开朗，胸口的郁结也随之消散大半。

“我没事了，等出去了再跟你详说。”转头对天真忧心忡忡的脸，封晨拍拍他肩膀，悄声说道。

天真看他脸开始恢复血色，悬着的心落回肚子，点了点头，转身去背包里给他翻压缩饼干。

他这么一动，虽然尽量放轻了动静，却还是被其他几个人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