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悲哀的什么都做不了。

仿佛他就是个身外看客，明明自己仍能看见，听见，闻见外界的味道。

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楚牧张不开嘴，也动不了一根手指。

更别提大喊大叫了。

只能任由这股蚀骨销魂的剧烈痛楚，席卷自己整个身心。

就在楚牧感觉自己就要坚持不住，险些被这股灵魂撕裂所带来的剧烈痛楚活活痛死过去时。

终于，剧痛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脑海中突然多出的一道狂暴意识虚影。

楚牧感觉自己宛若开了一个灵魂天眼。

能够看到一片由意识和精神构建而成的识海。

这片识海无边无际，广袤无垠。

似乎怎么也看到尽头。

不过楚牧却能清楚的感知到，在这片识海的最中间，有着一道十分明显的分界线。

宛若一片汪洋大海被人从中间硬生生分成泾渭分明的两半。

一半是清澈的，不参任何杂质的纯净意识海洋。

而另一半，则是散发着无尽负面情绪的浑浊海水。

自己就站在干净纯粹的这半识海上。

而另一边被毒雾笼罩的负面识海中，则站着一道高大魁梧的伟岸身影。

他就静静的矗立在满是怨毒气息的浑浊“海面”上，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却给楚牧带来一股没来由的惊心动魄感。

仿佛在那里矗立的不是一个意识虚影。

而是一座即将喷发的巨型火山，一个快要爆炸的超新星，一头蛰伏在时间长河中，正欲择人而噬的盖世凶兽。

压迫感极强，令人心惊胆战，止不住生出想要落荒而逃，飞快远离他视线的惶惶不安感。

而且，令楚牧感到惊悚的是，他的面貌，居然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放大版的自己。

唰！！

就在楚牧打量之际，忽然，他动了！

动了动眼帘，睁开双眼，向楚牧遥遥望来。

明明他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姿态，也没像夫人那样，用行动整蛊或恐吓自己。

但楚牧还是被他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有种不寒而栗的惴惴不安感。

尤其是看到他眼睛的那一瞬间，楚牧只觉自己的思维都快被冻得僵硬一片。

楚牧也说不清那究竟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只觉得它莫名恐怖，没有任何理由的恐怖。

原因无他，只因那双眼睛真的很白！

只有眼球，没有瞳孔，还散发着幽幽白芒的那种白。

开合睥睨间，一股极端漠视生命的感觉便立马霸道渲染而出。

楚牧甚至觉得，那根本不是一双眼睛，而是由无尽仇恨凝聚而成的复仇之魂。

里面参杂着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以及苍白到极致的痛苦。

让人一眼看去，就忍不住肝胆俱裂。

“废物！！”

蓦地，他开口了。

身处于负面情绪交织而成的怨毒浓雾之中，苍白到极致的目光轰然穿越过无尽识海，陡然朝楚牧射来。

声音宛若洪钟大吕般震耳欲聋，直令楚牧惊惶万状，汗不敢出。

只觉得他这平地起惊雷似的一声吐槽，带给自己的压迫感，比杀死自己数十上百次的夫人都要更具声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