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的一角,围坐着背书,朗诵,讨论的同学们。
禾秋子也在其中,她马马虎虎地念着几行诗:
我的歌由于翅膀无力而停歇,
曾支持它飞翔的伟大声音的回响
消失在远方上空,像刚为泅渡者铺路的海水
在汹涌起伏的波涛中已把他溺毙,
在被淹没的头颅周围发出咝咝的声息。
——雪莱的《自由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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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拨打爸爸的号码,可总是提示无人接听请留言。
她最近连续发信息给爸爸,只有少数的几条信息才变成了已读状态。
她猛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fu ck,最近掉发也是厉害。
没有办法,她只能用信息来交流。
“爸爸,我去了解忧系值日,发现Jessie以前在这里是一位高质的解忧师,我看了很多她的解忧卷宗,我爱她。我很想关心那时的她,她的忧者给她带来了很多困扰,有时候还影响了她的睡眠。”
“爸爸,原来Jessie写童话故事最重要的是为了让自己记住现实生活中的美丽,她快没办法靠自己已有的信念来支撑度过了。爸爸,Jessie到底怎么了?”
没有回应。
禾秋子在玻璃墙上猛地击打了一拳,啊,手肚子渗出了一点血。
正在这时,手机收到信息。
让禾秋子惊讶地是,是爸爸!
“秋子,妈妈爱你,她希望你不要停留在她的过去,你看到了吗?有时候你看到的超现实不是现实,要自己学会判断。”
禾秋子不敢动手机,担心自己有幻觉,那只是一条自己幻觉里的信息。
而在信息的另一端,花叔操作着爸爸的手机,手心都捏出汗来了。花叔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Jessie的任何信息都像是一剂毒品,禾秋子一定要去看了,内心的狂躁才会消停;而没有任何信息来,她就会内心抓狂。王青很害怕她得了习得性心理毒瘾。自己在网上搜集着相关的治疗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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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熊舍楼下。
王青来找禾秋子,一到电梯转角不小心看到许小南,还有布谷。两人相拥着,如胶似漆。
王青迅速跑过,冲到楼梯旁,他打算走到2楼乘电梯,避免电灯泡启动发亮。
到了粉熊舍,管家婆告诉王青,小秋还没有回来,他开始纳闷。
他手中的米其林豆豆还热乎乎的,绿色的豆泥新鲜得很。
他往禾秋子平时跑步的地方去碰碰运气,结果也没有看到她。
或者,有点遗憾,没有在那等一等呢。
因为他走了没多久,禾秋子就来操场刷圈了。
在王青的提醒下,禾秋子注意饮食、休息、怡情、冥想、运动。她知道自己有一天会走出这个怪圈,之前的煎熬都将烟消云散。
禾秋子来这里跑步,也是希望自己可以停止昨几天的梦魇。
她好几天重复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飞马站。
地铁停下来,飞马站到了,左侧开门,人进人出。
刹那,右侧开门,Jessie走向了墙,进入无门之门。
来来往往的人们并不惊讶,无门之门是隐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