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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蕾环视这个昏暗的谷仓，刚晒过的小麦的气味充盈在鼻腔里，气息清香。

她不知这是何处，举起魔杖用尾端在墙壁上轻轻一点，那面墙便像水波一样荡开，她悄声从波纹中穿过，走到空气清新的户外。

这里是城市的中央，街道上行人不多，只有几个推着货物的小商贩。有个手中提着一大桶鲜花的年轻女人恐惧地望着阿芙蕾，因震惊张大了嘴巴。

阿芙蕾怕她惊声尖叫，伸出手指隔空朝她指了指，那女人便忽然昏厥过去摔倒在地。

她快步朝城墙的方向走去。沿途她经过一个售卖丝巾的小贩身边，那名商贩正埋头于铺开防潮布，堆放丝巾的推车就随意放在一旁。

阿芙蕾顺手扯下一块方形的浅褐色丝巾，脱下自己肩上的厚重斗篷扔在路边，将方巾按照巴尔干地区的习俗牢牢围在颈脖间，挡住了自己的头发和下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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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夫已经走到阿芙蕾所说的城墙脚下。

一个手中捧着一大罐牛奶的男人蹲在塔楼的石梯上，见克里夫走过来便笑嘻嘻地敲了敲那个金属容器：“喝些新鲜牛奶吗，先生？刚从城外送进来的。”

那中年男人语气虽然轻松，但眼神却十分警惕，牢牢盯着克里夫的一举一动。克里夫扫了他一眼，他长得棱角模糊，是张平凡得令人转眼就忘记的面孔。

中年男人被克里夫沉冷的目光一扫而过，不禁通体一寒。眼前这个青年身上有股逼人的魄力，他甚至没有勇气抬起头正视他深邃的双眼。

克里夫没有说话，只应了一声：“嗯。”

中年人立即站起身，殷切地打开牛奶罐的盖子。金属器皿中是一大罐新鲜香浓的牛奶，还是温热的，表面漂着厚厚一层混油脂的泡沫，浓厚的奶香扑面而来。

他从一旁的口袋中取出一个脏兮兮的陶瓷杯子，给克里夫倒了一大杯牛奶。泡沫满得几乎要溢出来，晃晃荡荡地浮在杯沿。

他将牛奶递给克里夫时凑过去轻轻说道：“二十分钟后守卫们进行交接，那时候正门会被打开，可以轻易攻入城中。”

克里夫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那个陶瓷杯。他低头看着杯沿上沾着的一圈奶渍，最终没能下得去口。

“克里夫，我看到你了。”阿芙蕾的声音忽然在他脑海中响起，克里夫立即抬起头，四处搜寻阿芙蕾的身影。

阿芙蕾正站在不远处，一身黑色长裙，用条浅褐色的方巾挡住了头和脸，只隐隐露出一双美丽的蔚蓝色双眸。她纤细的手腕上戴着那串贝壳，贝壳随着她轻捷灵巧的步伐互相撞击发出清脆动听的声音。

她脸上带着一点笑意，眼睛习惯性地微微眯起。克里夫看着她朝自己走来，一颗心几乎在胸膛里化成温水，融入五脏六腑中。

她迅速将那个手里捧着金属罐的男人上下打量一遍，朝他略一点头。

中年男人礼貌地脱下了自己不伦不类的软帽子，难掩心中的惊异，他没料到赫尔伯特会派遣一个年轻女子前来交接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