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厉害啊!”
“竟如此神异……”
“你们听到司徒大人念咒了吗?”
“废话!又不是聋子,怎么听不到。”
“你说,如果我能背下来,也找面铜镜……”
“别做梦了!你我贫苦出身,连大字都不识得几个,怎么背下来?就算能背也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更何况,你又去哪找铜镜,别以为随便扒拉一个就能用。”
“说不定……”
“那你继续做梦吧!”
……
不提议论纷纷的兵卒,但说赵詹,在看到铜鉴漂浮后,立刻便源源不断地将法力注入鹤氅。
原本就五彩斑斓的霞光,顿时就如实物一般,将他笼罩起来。
谁知,那张昱却依旧不发动攻击,仍在念诵:
“是谓,知天顺命,性之所藏,可为乎,其大至哉,秉运秉气,为方为衢,为洪为荒,为宙为宇……”
随着念诵,铜鉴中的星月星辰越转越快。
亮度也越变越高。
就在赵詹怀疑,对方是想用光来攻击他的时候,一声巨响突然从鉴子深处传出。
“轰!”
然后,赵詹就感觉天变黑了。
无数光点以快速度迅速远去,逐渐与天上星宿合二为一。
——浩瀚的星空之中不是没有日月,而是日月已经各被一条巨蛇衔在嘴里,无法再发出光亮。
“这……”
“老天,张司徒是把整座宇宙都请到堕仙湖来了吗?”
“连日月都被吞了!”
“那两条,不正是铜鉴上的蛇吗?只是变大了许多,日月在它们嘴里,小的就像药丸一样……”
“完了完了,我们都完了,不料司徒大人竟有如此神通!”
“它们会不会吃了我们?”
“不会吧?毕竟……毕竟……”
说话之人看向了天上的赵詹。
毕竟,张昱之所以拿出鉴子,完全是因为对方,想来不会连累“无辜”。
“那……那……可说不准。”
另一个人结结巴巴的回道。
这也正是现场大多数人的想法,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说得不就是现在吗?
“赵真人,陛下顾念双方情义,一直不肯命我拿你。我本人与我大宋百姓一样,都对真人恩惠念念不忘。之一击,乃是祖传,既无法收力也无法相让……某,实不忍心。不若还依先前所言,真人收回无端猜测的种种言语,以后也保证不干涉的大宋事务,我们就在圣皇见证下重归于好,何如?”
此时的张昱手中已经不见铜鉴,仿佛真的与天地合一。
不过他的劝谏言语,却不能说不诚恳。
孰料赵詹闻言却道:“多谢司徒好意,只是我等你这一击已经等了许久,怎能就此揭过?至于无法收力,还请司徒不必挂怀。自古以来,我辈修士或切磋,或斗法,讲究的都是一个神通无眼,生死有命。张司徒有什么能耐,只管朝赵某使来!若是赵某学艺不精,就此陨落,哪怕化鬼都不敢丝毫怨恨司徒。”
“好!好!好!”
张昱见自己反复递梯对方都毫不理会,不由也起了三分火性:“既然如此,那就请真人小心了!”
说完,他就从袖中取出一柄小刀,对准自己的左手狠狠斩去。
“噗”地一声轻响过后,张昱的左掌落在地上。
鲜血狂喷。
他忍着巨大疼痛,叫道:“惟圣人知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