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捡前三章知识…
让其忘却第四步:重复
“小袁你保持清醒,我们很快就能找到地方。”
“搭档别睡啊,你要撑住啊!”
“不行,她体温越来越高了…”
“实在没办法…说点能刺激她的吧…”
“……”
“玉瑶天天请我们喝奶茶,你点数不剩多少了。”
“……”
“小遇把你最高记录破了”
“……”
“居然没反应。”
“小袁,二长老要没收你所有法宝。”
“什…么…什么呀那老不羞?”红霞撑住眼皮胡说八道在骂:“都是我自个讨的…他敢…”
绾清与符宏对视一笑。
红霞烧红了脸,虚脱趴人肩头,被叫醒了以后便叽里呱啦说个不停,像是水里咕噜的鱼。
“看来还能自个撑很久。”
符宏开着玩笑。
红霞说话时高时低,且逻辑随机,往往字不成句着下一段便来了。
两人静默着听她胡说解闷,唯一一句带颤的哽咽听得格外清楚。
“洛漪…”
“应召而来,你为何不来…”
此后再没唠叨声,久久沉寂。
绾清:“说来,大大小小的场合,小袁一直滴酒不沾,酒精过敏体质吗?”
“她在大陆也不喝的,啤酒,鸡尾酒一概不碰的。如果打不通她腕机,铁定是在睡,要么就是在做任务。”
“不过这次的搭档,让我有些陌生,方方面面,也许是太久没一起做任务了。”
……
暖暖的光影偏移,映照她沉沉的眼皮上。
沉木香,清新木屑香,带潮的水汽…
等等…古怪的触感又来了!
这回是从脸下湿湿碰触到颈窝里,那腾腾的热气扑息到脸上。
红霞勉力撬开一只眼,模糊视野里都是蓬松的白毛。
她发愣:“小家伙…?”
似乎急了,再一次咬脸。
红霞:“?!”
她出于本能歪头躲开,还没说什么,小家伙踩着手轻盈往上一跃,头上木板啪嗒一声再无声响。
红霞揉了揉眼睛,视野里还是朦朦胧胧的,像起了一层水雾。
“小袁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她闻声去看,只能勉强看清衣色,不记得是谁惯穿,但她熟悉声音。
“别坐别坐,躺着就行,我来照顾你。”
听着希苓愉悦轻松的声音,不觉嘴角带笑,坦然道:“…眼睛有点毛病,看不清。”
“嗯?”希苓闻言坐近,伸了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红霞因动作眨了眨眼睛,黑眸里些许散光呆滞。
红霞侧侧头:“干嘛?”
“别担心,许是身子不爽利没恢复好,也有可能是药理副作用了。调理几天就好了,到时我们一起去镇上逛。”
“是吗?”
“是吖!”
常理来说,眼睛与脑部挂钩,可她不记得哪里有磕过。
“不过还是要乖乖把药喝完,至少你没有再吐血了。我来的时候你吐得很严重…”
那样的强压场景下吊一口气支撑到现在恢复神志,已经很不容易了。
小遇说,如果她挺不住…
希苓摇摇头,坐上床抱住商量:“养好身体,一切我们再说。”
“自然。”红霞闭了眼,拍拍她肩头:“我们现在在哪?”
“长枫古乡,兽人的故乡。”希苓盈盈在笑,怕她感受不到,走去窗边用竹篾撑起窗板,放阳光进来。
红霞避光眯眯眼,手上腕机接收阳光嘀嗒一声自动充能,她才恍然头上的是窗户。
“他们说话我们能听懂吗?”
“谁?”
“这里的本地人。”
“能,修为高的有办法;其他的我们打手语也不麻烦。”
“那…”红霞迟疑,手画一个小小的圈:“像这样的小家伙,我能听懂它讲话吗?”
希苓让她再比划一遍,也是犯难:“这,没有化形吧?它凶吗?你下次带给我不然?”
红霞回忆后回答:“有点怕生似乎,手感很不错,我碰到它两次了,手感像同一只。”
希苓瞧着她眨眨眼睛:“还能更具体一点吗?我替你找找。”
红霞笑,摇头:“别吓到它了。”
两人又简单聊了一会,希苓瞧着天快黑了正到饭点,打算去备菜。
“又是你做?”
“嗯嗯。”希苓笑应着,把喝完的药碗带走,步声越来越远了。
一室安静,窗外的冷风徐徐吹着。
“怪冷的。”红霞自言自语,小幅挪近窗边,偏着身子去摸边上的扇沿,摸了两次都摸空了。
“怎么会没有?”
又伸另外一只手去探窗户另一边,依旧没有。
她静默着坐立一会,若有所思往外摸索,果然碰到窗子的撑杆。
“原是…这样,吓我一跳。”
正不禁发笑,窗沿上冒起一声短促的摇铃响,细微急促的爪刮声在木窗上捣鼓。
她关窗的动作一顿,小家伙便蹿上床单,摇铃随之碎碎琅琅发响。
红霞依旧没做动作,闭眼侧听声音。
小家伙依旧在闹腾晃铃铛,显得迫不及待。
虽然极度不可能,但她还是出声问了:
“洛漪,是你吗?”
摇铃声慢慢安静下来,在她思量间偶尔还会发起晃动。
“洛漪?”
心中存有一万个否决…
但她还是伸手去试探了。
毛绒绒的小家伙先倒退,湿漉漉的鼻子触嗅她手心后,才靠近着贴靠掌心。
亲近的动作如出一辙!
希苓:“它在求偶。”
红霞:“……”
希苓:“它看起来很难过。”
红霞:“……”
希苓:“你要养吗?”
红霞:“你哪里看出她难过了?”
希苓:“耳朵,耷拉很久啦。”
红霞:“……”
希苓:“宝宝不要难过,你知不知道你很可爱~”
“当心她咬人…”
“怎么会呢。”
希苓偏偏头,不急着上手,试着逗小家伙开心,眼里都变得亮晶晶的。
“不然我的手是谁咬的?”
希苓一看,吓得倒抽气。
一只手总三处血口子,都在手背和拇指边上。
“啊…它看着不会啊,都没有牙。”
小家伙乖巧立起,灵澈的眸眼盯凝着人看,希苓看来时还会眨眨眼睛,三角尖耳顺后弯一弯,没有半点邪念的模样。
希苓捂住怦怦跳的心脏:“它好可爱…我心都要化了…”
只能看见一团毛的红霞疑惑:“哪里?”
“哎呀,我先给你处理一下,还是要注意,你等等我。”希苓后知后觉捧住她的手后才想起要去找药。
小家伙也许知道卖萌有效,又过来朝她“注视”,卷卷大云朵尾巴,顺毛舔舐后再好好梳至身后。
红霞高度近视,静默等药中。
希苓来时给她包扎,瞥了一眼桌上道:“你是不是欺负它了?它看上去更难过了。”
“…我什么都没做,碰它又咬人。”
“如果这样…那就像大师姐了。”
“为什么?”
居然认同自己说的疑点。
“你也觉得她出现很巧对不对?而且很聪明,太过于聪明了,成精了简直。”
希苓的沉默很灵性。
被她一番逼问才惨兮兮道:“我,还想和你做朋友…”
红霞:“?”
希苓还是眼神躲闪,含糊:“大师姐对你比一般人严厉…所以变幻之后,还是防你多一点。”
她立刻听不得反驳:“开玩笑!洛漪她才不会,她怎么会咬我?”
希苓讪笑附和点头,果然还是不能开始这个话题。
“所以小袁你要养它吗?”
“少一个不少,多一个不多,留着吧。”红霞还在眯眼努力打量。
“那我去给它找小房子,这里多的是。”
“你小心。”
等待的途中,小家伙又主动与她互动。她大体看到了,但无动于衷没有动作。
没一会,她视野里的白团没动了,试探碰毛尾都没有反应,想来是睡着了。
也好。
最后试试召出咒吧。
口诀掐指随口而来,随即便看到模糊的白团身上显现出火红的印记。
是她的契约符,果真。
“搞成这样子了,但我说出去也没有人信。”红霞抱臂后仰,嘴角慢慢露笑:“就说是上天给你的惩罚。”
“可你长什么样子,真的好想看。”
红霞避免扯开腹部伤口,小心弯腰伏去探探…
“我拿到了,给它住一住吧。”
红霞猛退一步,慌忙坐正,后低头忍痛。
“嗯?睡着了?还抱着大尾巴睡的,它真的好可爱。”
妖兽睡熟了,捧手上后乖乖流入笼中。
第二日却不见了。
“诶?小家伙呢?”
“谁会愿意呆笼子里?”红霞埋头在看册子,状若随意扯扯发尾,腕上多了一串红手铃:“说不定她是某个小妖怪化形的,神志虽然不清醒,但对束缚的铁笼应该本能讨厌吧。”
希苓一知半解应了声,坐过来看她册子:“你在看什么?”
红霞给她一个册子:“帮我念念,我看不清。”
“喂食…清淡,宜五谷?”
“这段开始吧。”
“契约使紊乱期,性暴虐,不认其主易反噬杀害。”
希苓瞥眼她被抓破的手,面露担忧,继续道:“须趁其虚弱囚禁,静待十日有余,可恢复。”
红霞微抬下颌,些许呆板支愣的眼眸里显出思量。
“不会…不会那小家伙是你契约使?它只咬了你一个人。”
闻言,红霞侧向她,发笑:“如果能早点恢复,咬一咬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
所以,能用同命咒作判断吗?
每日都在按时服药…
“今天的药我帮你泡上,一会能吃。”
希苓把药端回来,又问她眼睛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不碍事…”
红霞回答得漫不经心,只是发呆。
希苓努努嘴,刻意压低音量:“…小袁你如果出去瞧见熟悉的脸,一定不要主动打招呼,尤其,是晚上的时候。”
红霞奇怪看来,只能模糊看对方的脸轮廓,便皱眉道:“因为什么?不是人吗?”
“这里的妖兽虽本性不坏,偶尔会起性子捉弄人。外表吓人的往往直性子,八只触手,四只复眼等都还好,就怕…”
希苓捂捂手:“和我们长一样的伪人。”
“你搁这吓唬小孩子呢?物竞天择,既然这是妖兽的窝,那它为什么要长成食物样子等妖兽上门扑食?”
希苓听她的话想了想,笑:“有啊,高端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你少看一点海龟汤。”
“嘿嘿。”希苓低头不好意思。
红霞舒一口气把汤药喝了,盘算着大概什么时候能自由走动。
“反正无聊,趁小遇没回来,你陪我玩玩打发时间吧。就玩那个规定对方不能做的事,输了弹额头。”
“…我都成近视了,这不公平。”
“哦,也是,那我们换一个。”
精力真是旺盛。
红霞正叹息感慨,听见屋外响起嘶叫动静,希苓找来一块湿淋淋的衣物披她身上,并与她并排坐着:“先别说话。”
“喂!我听见你们声音了!给本少主开门!不然我烧了这!!”
“听见没!!”
不知是哪里的口音,一句话一个生疏腔调,红霞都怀疑是不是外国人在说中文。
粗鲁的打门声还在持续。
“唉,又来了。我以为是谁呢…”希苓松了一口气,回头没当回事地解掉衣服:“这是阻隔人类气味的法器,穿上后妖兽不会发现你的。”
“现在又脱掉?”
“放心啦,她眼里根本没有我们这些闲杂人等,她超爱…”
话没说完,两扇木门被踢开,红霞看见两大串亮闪闪的金饰铃铃猛抖上来,一甩一闪,一闪一蹦哒指着人:“我仙君到底在哪!”
“别装傻!我看见你们一群人五六七八个往村里拐!尾巴都让我逮到了还想装!”
红霞要被吼聋了,捂着耳朵受不了。
希苓老实回答:“都说没有啦。”
“啊?你说什么?”
来人大嗓音盖过她的声音。
“没有你的仙君,我们也没有见到。”
少女突伏桌子前,一瞬幻化青蟒压垮了桌子,张开尖牙巨嘴吐息:“你敢骗我!”
“没有。”
“……”
青蟒顿住,沉默不说话。
希苓默默比手指:“三,二,一…”
“呜呜呜…你们还我仙君,我明明听到消息了,定是你们藏起来了…你们今天不给我人我就不起来了…”
少女号啕大哭,哭得一颤一颤:“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随行的侍从低着头把门带上,以防更多人知道。
“这人谁啊?”
“蛇族少族,之前就一直在找仙君,也就是大师姐。”
红霞沉了眸色。
“因蛇族也参与妖族争夺吞并战,我们并不想和她多说话,后来她大闹了一顿回去后,蛇族再没出战。”
“怎么做到的?”
“不知道。”
红霞听着还在哭得喘不上气的呜咽声,陷入了深深怀疑。
“痴情的妖怪啊,可惜我们真不知道,她今天怕是要哭哑了。”
“……”
“呜呜呜仙君…”
“……”
“我去何处寻你…”
“…”
希苓叹息着要起身安慰,红霞抓住她的手腕摁回来,道:“别哭了,寻人就好好寻,把话说清楚。”
少女哭声停了停,继续哭。
“……”
希苓道:“我来我来,这位是小袁,大师姐的师妹,经常带身边历练的,反正都没正经消息不会更坏了,你听听她呢。”
少女吸了吸鼻音:“一股人类臭味,仙君才瞧不上凡人。”
红霞无语住。
希苓查看她略白的脸色,鼓起腮子着急对人:“她有伤在身,你不要再吵了。当心、当心我撵你出去。”
“凡人就是弱,本少主不和你一般见识,捏死了就找不到仙君下落了。”
红霞唇白,黑亮的眸子底色发红,气虚:“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努力睁眼还是看不清对方样貌,只知道大体脸型轮廓,蛇腰倩姿。
有些沉不住气。
“咳咳…”
“小袁?你没事吧?”
大脑除了烦闷,竟一时什么词也说不上。
洛漪,你个大狐狸精。
“仙君最晚与你一块的,她如今在哪里清修,只要告知本少主,赏赐于你少不了。”
红霞扯扯病白的嘴角:“你族商铺我们去过,大师姐说不识得你,莫要无事纠缠错付了人。”
什么都没有蹭到,还要替她清桃花。
在仙君一事上,少女思路清晰,立刻反驳:“不识得我怎会以恩怨两清兑换法宝,仙君明明是记得我的。”
“……”
“仙君肯定嫌你管事多,不愿与你明说,你倒好当真了。你们这些宗门人就是目光短浅迂腐固执,我何许人也,我可与仙君百年前相识,仙君风光霁月自与你们不同。”
“嘴皮倒不落下风。”
还没来得及反驳,她又接:“你既执意要找大师姐不问后果,我也不拦着你唱黑脸了。只是大师姐与我相识数年,我必要为她把关一二。”
少女扬声嚣张:“你又是她何人?”
红霞一笑,松弛抱臂:“看来你还不了解大师姐。”
“我只在意她就好了,你们一群耍心眼背后插刀的虚伪人,对仙君可有可无!我为什么要了解你们?”
“这叫什么话,讨厌就不去了解了吗?终有一个人要去处理脏事麻烦事的。”
那人做事全凭心情,话也不喜欢好好说,怎么个安顿都觉得不妥。
少主懵懵:“……什么意思?”
她叹息一声。
“你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仙君下落!”
“我也不问你别的,妖兽与修士的身份天堑之分,你当如何处理?”
相守条件条条框框,多如牛毛。
“我不,命都是仙君的,怕什么身份,仙君在哪我在哪。”
“这可不算回答。”
希苓瞧瞧对面记恨眼神的少主,又看看面上轻松,实则扭转册子敲凳子的小袁,荒诞觉得自己在见证什么场面一样奇怪。
于是想问问小袁什么情况。
“你是不是喜欢仙君?”
少主盯着她脱口而出。
红霞低眸默然,偏偏头用手捋捋眼尾,微眯眼着发笑,手中物件逆转了方向。
“小袁?”
她睁眼改朝向声音的方向,忽闪了下眼睛,没看到人也冲这边扬扬嘴角,表示听到了。
改向人发问:“少主独具慧眼,你觉得呢?”
她眼若无神却气场定定,集册闲若摆拂袖面,缓道:“我与追慕大师姐的旁人,又有什么不同?”
“这…”少主存疑,瞧着答不上来便急:“谁管你,我说了,我只看仙君,只在乎仙君,旁的都不关我事!”
“既然而你与旁人又有何差,不问你对大师姐能有何相助,单是她性子喜静这一条你就受不了。”
少主眼里含泪,咬上嘴唇难以吱声,面上臊得一阵又一阵。
居然被一个瞎子连环贬低,质疑,实在难以接受!
希苓以为她又要哭,结果只是深呼吸,最后沉默扎在木凳上一动不动。
一直到商遇采买回来瞧见残局,与希苓两人收拾,重新搬来一张桌子。
希苓考虑到红霞不便,盛饭夹菜都顺手帮了。
“吃吧,别气了。”
哪里气了。
红霞疑惑着摸筷子,摸到希苓手中的筷子顺口道谢。
少主看她全程动作表示郁闷,咬牙:“她好像我阿父,老气横秋张嘴一套理闭嘴一套理。”
“……”
“可自己按不按一定另理。”
“噗。”希苓没忍住摸摸鼻子:“其实小袁和你性子差不多的。”
少君耸耸肩:“刀架自己脖子上尚能劝服我阿父,可仙君性子淡是事实。既然性命要挟不来仙君的心意,那我就以性命作红线,不管仙君是什么样的、在哪里,我都要追着仙君。”
红霞折断了刚拿的筷子。
希苓低呼一声,想伸手给她看看却被当事人摇头拒绝了。
断筷的手收起,道:“你们用,我有些吃饱了。”
“不是一口没吃吗?要不要扶…”
“坐下吃。”
红霞摆摆手没回头,走路回房犹如正常人。
“三加一,才四天她就能下床走路了?”
商遇抿了一口汤,淡淡:“七大罪之一的力量。”
……
她脑袋里闷闷的,胸口压了一块石头,呼吸不畅。
快速甩甩手倒埋被窝里,过一会胸口作痛:“噢去…嘶。”
翻过身来胸口还是发闷。
摇摇晃晃地举手掰了掰手指,自己明明没有输阵,为什么感觉糟糕极了。
她本意是想让她们继续吃,但说话同时身体就不由自主站起来了…
其次,站都站起来了,不好坐回去了。
走都走了,摔一跤多没面子,尤其在那个少主…
红霞脸上发烫,难受捂住口鼻,自言自语:“我不会是……”
“咳咳、咳咳咳!”
深感呼不上气,面上又沾染病红,带扯喉咙处咳完也是泛红。
她救急呼吸两口冷空气,喘气。
窗板响起急促的吱嘎声,没得到及时回应还有楚楚可怜的低叫声,幼兽可怜的呜咽一声一声挠着耳畔。
红霞支起身才顶开一点,小家伙带着一身湿意钻入窗底,柔顺的毛挤乱了,水灵灵一双大眼看她。
她也知道她在看,忘了疼的去揉毛:“看什么看,装可怜无用。”
手感好好,就是有点凉。
“跟我在一起那么不喜欢吗?”
她随手捏捏一撮毛发,小家伙只是仰脑袋不回答。
团团尾毛在手掌下摇晃,在她动作呆滞时冰凉的爪子印在拇指上,温烫又滚滚的肚皮蹭到手心。
小家伙趴卧手掌里企图立起,大毛尾巴从手腕上扫来扫去。
红霞猜不透,拦抱近些看对方要干嘛。
“一林。”
她听到唤名的声音回头。
手心的小家伙立刻冲门口方向炸毛,下一秒被合手拖回来。
“安静一点。”
她只是看不清但没瞎,晚间里的门口明明没有人影。
“谁在那?”
红霞回忆声音后,怀抱着毛团又靠里一些,不淡定:“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