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声音一出,梦浮生也疑惑地看向了那边的书吏。
那书吏是万年县衙以前的老书吏,在万年县干了半辈子,这里的大多情况他都熟。
他此时正站在书案后恭候着,听到林业的问话,他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回禀县尊,咱们大牢里是有这么一名年轻的盗贼,他是上任县令前些日子在街上巡视的时候抓获的,上任县令把他关在了死牢,并且做了不许赦免的批示,这才没在此次大赦中被释放!”
“这......真有?一个偷盗犯被关死牢,还不许赦免?还引得中都府来提人?这盗贼到底偷盗了什么东西?”
梦浮生诧异,看着老书吏的眼中满是疑惑。
老书吏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这个并没有记录,上任县令把那盗贼抓回来之后,没有审讯,也没有定罪,直接关进了死牢,并且不许旁人接触!”
“竟然这样......那看来这个盗贼还真有点不简单啊!”
梦浮生闻言,越发狐疑,转头看向了林业。
林业这时也点了点头:
“确实有些不同寻常,所以我们不能轻易把人给出去,至少我们这里要有底才能交人,不然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不知道,而且此事也很容易授人以柄,得小心!”
林业一副谨慎的样子,哪怕是一个正常流程的嫌犯交接,稍微发现一点不对,便认真对待了起来。
不过说完之后,林业又摆了摆手:
“不过这是稍后的事了,先放放,现在紧要的是水月居的案子,我们得先解决它!”
说着,林业皱着眉头,目露思索地看向梦浮生:
“梦兄,我们上头那位中都府尹叫什么来着?楚......楚修龄?我之前好像听你说过,说他跟枢密副使武骅沾亲带故?”
“对!是叫楚修龄,我们之前为了了解这位上司,特意打听过,他是武骅的堂嫂的表兄,跟武骅有点亲戚关系,并且他在明面上就是瑜王的支持者,属于瑜王一系!”
梦浮生点了点头。
闻言,思索中的林业立马目光闪烁了起来,然后急忙又朝那边的老书吏快速摆手:
“郑书吏!快!水月居的那些册子中不是有本他们的待客记录么?快把它再找出来!”
“是!”
那老书吏不敢怠慢,急忙转身进入了偏房。
看到这一幕,梦浮生顿时看向了林业:
“林兄,可是有什么发现?”
“嗯!”
林业快速点头,目光不停地闪烁着开口:
“刚才刘文显提到府尹大人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之前在查看水月居那些册子时,好像看到他们的待客记录本上多次出现了我们府尹的名字,并且好像大多都是王管事接待的!”
唰!
林业的话一出,梦浮生的目光骤然一凝。
“大人!水月居的待客记录本已经找到了!”
也恰在这时,那名老书吏正好拿着几本册子从偏房内走了出来,快步走向这边。
梦浮生见状,二话不说,快走两步迎上老书吏,然后一把拿过他手中的册子,快速翻看了起来。
待几本册子都迅速过了一眼,梦浮生随即变得目光炯炯,当即看向了林业:
“林兄,没错!这待客记录上有记载,中都府尹楚修龄果然隔三差五就会前往水月居小酌一下,已经持续了一两年,甚至他在水月居都有专门的包间,并且那包间还是在水月居的二楼,每次接待他的也都是负责水月居二楼的王管事!”
“他们这是......在趁机暗通曲款?王管事实际上是在为瑜王一系办事?这次水月居的命案难道是瑜王一系在背后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