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蛟见魏平逊已经晕了过去,顾不得皇上还在场,便奔了过去。
性命似是无碍,李蛟跪在地上问道:“敢问陛下,我义父这是?”
皇上慢悠悠地坐下,“哦,无事。只是废了双手,疼晕了而已。”
李蛟很是愤怒,却不再敢造次:“陛下,我义父犯了何罪?”
“犯了什么罪不重要,重要的是,朕想要什么结果。”
李蛟俯身磕头,“陛下您如此忌惮义父,不过是怕他泄露您的机密,可是义父一直守口如瓶,并未告诉他人。”这他人,并不包含自己。虽然他不知道皇上因何如此忌惮义父,但希望皇上能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以为他也知道了秘密,投鼠忌器,能放他们一马。
皇上笑着屏退左右,又说道:“李蛟你又骗朕,若他真的告诉了你,你们早就不在此处了。”
李蛟已然没心情再想这些关节,只得继续求饶:“求陛下念在我义父侍奉皇家一生的份上,饶过他吧。我愿辞官带着义父回乡养老。”
“可是他魏平逊也没怎么侍奉朕啊!再说朕的贵妃已经喝完了毒酒,你义父既为从犯,怎可全身而退?”
“臣愿献出所有,求陛下留我义父性命!”
“李蛟,算朕没看错你,你确是个至纯之人。只是你那点家私,朕也实在瞧不上。多少双眼睛望着朕,若要朕留他性命,也不是不可,只是活罪难逃。”
说完,宣了两个侍卫进来,二人干脆利落,起手便割了魏平逊的舌头。
“魏平逊欺君罔上,暗中相助后宫,矫称皇嗣,念其一生忠君劳苦,特赦性命,割舌断手,准许回乡,钦此。”
李蛟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太监宣旨的声音也忽大忽小,他只看见义父口中的鲜血大滴大滴地落在胸前的衣服上。一个侍卫将金疮药撒在他口中伤处,过了半天才止住血。
既使将义父带回去,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是该如何向义母交代?
“先抬去偏殿安置,待得伤势稳定,送回李府吧。”
闻大监领命带人都退下,唯有李蛟跪在地上没敢动。
皇上打开茶盏啜了一口,说道:“李蛟,你一点也不似朕初见你时了。”
李蛟想了想,答道:“皇上却还是如此。”
皇上赞许般地点点头,说道:“你平身吧,赐座。”
李蛟起身,却发现宫人拿来了一把皇上平时坐的软椅。李蛟虽然之前很少入宫,但他也知道若坐了这把椅子很是逾矩。
“臣不敢。”
“无妨,坐吧。”
李蛟推辞不过,只得偏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