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州爱才心起,当即赞许起来:“这倒是一首好诗,本官见你,你可愿意……”
“小子好文采,可愿做我的学生?”
王知州话还没说话,外面便有一道声音传来。
王知州刚想大骂是谁敢在他的公堂上抢人,就看见外面走来一老一少。
老人穿着一身得体的干净青衫,白须白发,却健步如飞,整个人显得中气十足,反倒是年轻人亦步亦趋的在后面跟着,显得有些拘谨。
“寇公?”看到来人,王知州一下将到嘴里的牢骚收了回去,满脸堆笑的朝老人道:“寇公怎的来了?也不来和下官通报,我好让人迎接啊。”
“无妨,本官想见见杭州的风土人情,人多了反而碍事。”寇准摆了摆手,目光却停留眼前这个少年上。
公堂里的话他都听见了,本来挺听此子说自己的续写是拙作的时候他想要冲出来,可听了苏乞的续写后,让他忍不住想要和这少年讨教一二了。
当然,这种事不能直接说,身份还是要的,他只能以收徒的名义来接近。
寇公?
这老者就是退休的名相寇准?
闻言,苏乞也是一惊。
早听说寇公要来杭州,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上。
再仔细一看,寇公后面那年轻人有些眼熟,这不正是不久前来买糕点的年轻人吗?
年轻人也注意到了苏乞,在寇公身旁耳语了几句。
“哈哈哈。”待到年轻人说完,寇公爆发出一阵大笑:“好诗,好糕点。天底下还有这种奇事?这苗子,我要了!”
“这……寇公。”虽然不明白寇公的话是什么意思,王知州还是勉强作出笑容,道:“其实这个小子,我想将他收为弟子的。”
“王大人,这学生你想收?”寇公眉头一皱。
“不敢,不敢,就是这个苗子,实在是太好了……”
要是在平时,王知州是万万不敢跟寇公作对的,可眼前这个苗子实在太好了,若是他日能科举入仕,说不定还能帮衬他一二,这点是万万不能让的。王知州鼓足了勇气,道:“不如寇公割爱下吧?”
割爱?
就为了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知州竟然连割爱这个词都用出来了?
听着里面的对话,堂内外众人,尤其是年青一代的文人眼中嫉妒得都快出火了。
不管是王知州还是寇公,都是朝廷命官,寇公更是告老的宰相,在朝中门生故吏遍布,能拜
他们为师,那在仕途上都会平坦很多,可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小子争了起来。
这里不是正在问罪的公堂吗?
“王知州,这小子是你杭州人,也得称你一声大宗师,你就别和老夫抢了。”说到这,寇公转而朝苏乞问:“小子,愿意拜我为师吗?”
苏乞这才恍然。
愿意!
当朝名相亲自收徒,这天大的便宜,不愿意那才是啥子呢。
苏乞也不含糊,当即跪下分别朝寇公和王知州叩头道:“恩府,大宗师。”
“好,真好啊。”寇准愈发浓郁,还不忘朝王知州道:“杭州还真是人杰地灵啊。”
大宗师和恩府,虽然都是老师的意思,但亲疏可差别就大了。
恩府那是亲传老师,而大宗师,只要是从杭州出来的学生都能管他王知州叫大宗师。
王知州本还想再辩驳一二,可寇公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还朝苏乞道:“起来吧,你小子真是运气好,我和寇公的便宜都让你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