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纸扎人捧着酒坛子来到了张逸仙二人面前,示意他们拿起面前的酒碗,前去挨桌敬酒。
李可心抓着张逸仙的胳膊,满眼恐惧,拼命摇头:
“张公子,不能按它们说的做,我听说这流程一旦完事,冥婚的契约形成,人就活不了了,千万不能喝酒……”
张逸仙见李可心说得言之凿凿,也有些犹豫,根据以往的经验,顺着阵法的设定走,就能寻得生门,可冥婚的仪式一旦完成,说不定也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见张逸仙没第一时间过去,坐在圆桌周围的纸扎人不干了,其中一个站起身来:
“二位新人,刚刚让你们就坐,你们就推三阻四,现在让你们敬酒,你们又无动于衷,在座的各位,谁不是有家有业,非要在这受你们这个窝囊气吗?”
又一个纸扎人站起来附和道:
“我看你们就是纯心看不起我们,出去这么些年,长了见识,就不认我们这帮旧亲戚了。”
随着两个纸扎人说完,余下的纸扎人开始窃窃私语,传来一阵难听到令人晕眩的噪声,纸扎人脸上平复下去的眼睛,又都渐渐竖了起来。
那个颇有地位的纸扎人从喜台上下来,走到张逸仙身旁,轻轻一推,示意他走过去:
“站起来说话的那位,是你舅爷,平时就气大,快过去说点好话。”
张逸仙被颇有地位的纸扎人一推,顺势就拿起了面前的酒碗,旁边的纸扎人眼疾手快,立刻倒满了美酒。
李可心扯着张逸仙的衣服:
“停下,停下,不要过去……”
颇有地位的纸扎人又一推李可心:
“你相公都过去了,你也要一起去啊……”
李可心就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托着,轻飘飘从张逸仙怀里落到地上,顺势也拿起来面前的酒碗,可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本意。
当李可心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纸扎人控制,惊慌失措的想要夺回主动权,但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如同纸扎人一样僵硬的迈着步子,一步一步与张逸仙一同向着那位舅爷走去。
张逸仙对着纸扎人一举杯:
“舅爷,我们二人不懂规矩,在座的各位都是贵客,绝没有轻视之意,我在这先给舅爷赔个不是。”
张逸仙说完拿起酒碗一饮而尽,跟在旁边的纸扎人立刻又给满上。
那名“舅爷”似乎火气小了一些,竖起来的眼睛也在渐渐回落,抬起手一指李可心:
“她为何不喝?”
李可心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竟然主动端起酒碗要送到嘴边,拼了命的想扭头避开,无奈有心无力,眼看着酒碗到了眼前,一只大手伸过来将酒碗接走。
张逸仙一脸歉意地对着纸扎人道:
“夫人不胜酒力,接下来还有很多需要她的环节,她要是醉到了就不好办了,就由我代劳吧。”
说完又是一仰头,喝得一滴不剩。
那位“舅爷”点点头:
“好小子,还真疼你的媳妇,但舅爷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你,来,吃肉!”
说了声吃肉,纸扎人一只手捧起桌上的大盘端到张逸仙近前,同时另一只手中弹出了一根木条,正是组成纸扎人身体中的其中一根。
木条在空中被一分为二,落在大盘中如同筷子一般……
“吃肉!”
“吃肉!”
“吃肉!”
这次不光是那位“舅爷”在说,周围的纸扎人也都跟着起哄。
张逸仙拿起木条筷子,一筷子就夹起了一大块色香味俱全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