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县县衙搜寻堂子哥几日未果,殊不知,就此刻,麦子坞邱胡子家后屋里,救治醒过来的堂子哥身上之伤尚未大好,依靠炕头,面上发白嘴角却染血色,更有血色染红胸前白衣,双手死攥府衙发出的通缉令。
其上所述之他一身罪责,他之义父身份被查,夺财杀人下狱,不过短短一息,数年苦心经营一朝化为泡影。
他赌堂查封,一应手下皆下大狱……
堂子哥死死凝视通缉令,眼眶充血般阴翳,更目落坐长椅上救下他的裴山虎身上,眼底毫不掩饰阴森。
乃吃人罗刹。
“裴帮主,这是何意?”
堂子哥醒来后,心神尚未完全清明,裴山虎前来,将官府发出通缉令拿给堂子哥,告知堂子哥王家落败。
骤然听得这般噩耗,堂子哥当时便气火攻心,一口老血压不住噗出口。
此刻,晓得他被截杀至昏迷期间所发生一切,堂子哥只死盯裴山虎。
“子堂老弟,你是聪明人,真就甘愿屈居人下为他人马前卒,那老妇状告王员外夺财杀人,州府衙门更查出王员外竟乃盗墓之贼,王家已然败落,王员外被狱卒所杀横死狱中,你为州府通缉,为兄知你是个干大事的,才出手相救,子堂老弟,你我皆与州府不睦,不如就此合作……”
裴山虎依靠长椅靠背,大手摩挲一巴掌他那光秃秃大脑门上老虎头,眉眼凶神恶煞多吓小儿夜半啼哭,左眉间那颗带毛黑痣说话之时轻微带动,做出如此一副聪明人与聪明人交谈姿态,落入堂子哥阴翳双眸内,只叫堂子哥攥着通缉令的双手十指发白至发青,才能抑制自己理智。
“得裴帮主高看,倒不知堂某而今一无所有,对裴帮主有何可用之处?”
十指未松,面上阴森不减,堂子哥伸出舌头舔着下他微微发干唇瓣,舔去唇角血色,一股铁锈席卷味蕾,激发血液沸腾,让堂子哥面色变得有些扭曲,嘴角更带出抽搐的笑。
裴山虎本还摩挲着自己大脑门上老虎头,堂子哥这样一个瘆人笑容出来,裴山虎无意识停滞他摩挲动作,心头突慌慌跳起一下,小兔崽子瘆人模样,如此阴暗之人,大哥拿此人来对付云卓远真是个正确决定?
有这一瞬,裴山虎第一次质疑他大哥计谋是否错误,却也就只这一瞬,在瞧着堂子哥眼底浓浓难以压制的恨,裴山虎自觉这是堂子哥对云知府乃至整个州府恨,他端起桌上茶杯一口灌完水,缓解口中突如其来干涩感觉,起身至堂子哥跟前。
“子堂老弟也该知道,裴某几次三番寻上王员外,可你这个义父三番两次难成事,次次推诿扯皮实乃叫裴某恼火,裴某本也有寻上老弟想法,老弟聪睿过人,何苦圈禁自己在小小赌堂,平白耗了大好光阴。”
一副欣赏人才不愿堂子哥如此人才就此凋敝的惋惜表情,裴山虎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