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良博看了一段,觉得应该活动下才好,于是他打扫了下宿舍的卫生,整理了好了的自己的床铺,然后再去洗手间洗了吧脸,可室友们还没回来,楼道里也非常安静。于是,商良博躺到床上,继续往下看那篇关于高考的文章。
“……
其实仔细想想,他也不禁黯然起来。要不是这个社会给广大家长和老师们造成巨大的压力的话,他们会至于去亲手逼死那些祖国的未来和花朵吗?倘若鲁迅在,恐怕又会再写个社会吃人的故事。可如果旧社会也吃人,新社会也吃人,那就得出一个结论:只要有社会那就得吃人,只要是人就得被吃。只有无所谓吃与不吃的时候,这一切便和谐了。就像没有人愿意去当奴隶。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奴隶。但是客观事实却是,生存本身不就承认自己是个奴隶了么?而当人们为了生存而无所不作,无所不为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心安理得的。当然,要是再换个角度的话,拿达尔文的那一套说这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就是从原始社会刀耕火种起直至再先进的文明也无法改变的所谓游戏规则。
生存,没有道德。
他所在的考场居然是老师们平时改成办公室的一间大教室。上午考语文,语文对他来说本应该是强项,因为他学的是文科,虽然现在很多不按道理的事情越来越多,但按道理的情况下文科生语文一般好。
第一场语文刚刚开考的时候。他考场里一个外校的女学生只把试卷看了看,便扔在桌子上头也不回的走出考场。他不记得那是个怎样容貌的女生,因为这个女生再也没有回来过。他这才注意到考场里还有几个空位,想必那都是准备好了明年复读的人,或者别有想法的人吧。其实关于复读,他很早就想清楚了,这无非是一件浪费青春与光阴的事,如果这次高考他注定失利,他也绝不去复读。就像他早就默认了即使能时光倒流,让一切再重新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的。反正这也永远只是个设想,没有谁能去实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不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而后悔了,任何事。
按道理,他的语文一般考分都要过百的。可不凑巧的是,他早上浓茶和咖啡喝得太多,从开考之后半个小时开始那越发膨胀的膀胱就一阵紧似一阵的压迫他的下体神经,造成一种那里随时可能爆破的错觉。于是他匆匆答完考卷提前了一个小时就出来了。畅快淋漓的放完水之后,他记得蓝蓝的天空上飘着朵朵白云,白云下面的他撞见了班主任,那个厚重而仁慈的长者劈头就问他,
“你怎么就出来了!!!我不是再三强调吗!!就是坐也得坐到最后!”
他于是如实以对。
“唉……你要上厕所可以请假的嘛……唉!”
“……呵呵,反正现在我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