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适当的玩笑话能让人精神放松，记住，千万不要抗拒，抗拒会让今晚的谈话变成无用功。”

医生继续说道，“接下来，请放空思维，尽可能祛除杂念，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走在一条路上，地上垫着松软的落叶，微风徐徐的吹，你觉得心旷神怡，一直往前走，一直走，穿过林间路后，你看到了什么？”

“好大的雾气。”

“雾？还能看到别的吗？”

李辞旧闭着眼，摇头道，“可视距离很短，什么都看不清。”

“尝试着往里面走走。”

“好。”

深入雾气当中，雾气厚重，顷刻吞没了来时的路，周围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走了两三分钟，浓雾的深处亮起一点模糊的光亮。

这是？

曾经处理刘怡事件中遇到过的，被称做是心火的东西。

他加快步伐，朝火焰走了过去，原本微弱的火焰已经扩大到直径半米左右，将这一方天地映照得透亮。

荒芜的地面上长出了嫩绿青草，火焰边上五毛悬浮在空中，折射出的光芒笼罩在火焰上，形成一个类似防护罩一样的东西。

更远的地方，刘怡冷冷的看着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晃悠着双腿。

另一边，三个七八岁的孩子在追逐嬉闹。

地上，茶杯头的茶壶正汩汩冒出茶水，茶水从壶顶溢出来，渗入泥土当中。

医生的话在空间中回荡。

“你看到了什么？”

“一团火焰。”

“火焰旁边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穿越雾气带试试。”

依照医生的话，李辞旧继续前行，走了大约一刻钟，雾气渐消，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满目疮痍的大地，像是科幻片中末世的场景，堆满了各式残骸。天际是断裂的山，像是被一分为二的蛋糕，断面光滑平整，遍布洞穴口。头顶上，是一条倒挂在天空中的河，流速缓慢形同岩浆。

须臾阴云密布，河水从河床上流落下来，融进阴云中，将其染成亮红色。

赤红的雨水滴落下来，腐蚀灼伤着大地。

站在雾气边缘的李辞旧却没有受此影响，那雨中的空间，和雾气空间仿佛俩个拼凑在一起的世界，互不干涉。

李辞旧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接了一滴雨水。

“滋”的一声，手掌顷刻被融穿，留下一个轮廓焦黑的，铅笔粗细的孔洞。

吃痛后，不由得扼着手腕，睁开了眼。

房间吊灯的灯光下，右手手掌完好无损。

医生问他怎么了，李辞旧如实相告。

他还是坚持之前的策略，说话九分真一分假，只隐瞒最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

至于雾气后面的世界，他怀疑如父亲所说的，和他体质特殊有关，他也想弄明白。

可惜医生并没有说些什么，而是走流程一样，继续询问了些关于今晚恶灵事件的问题，完事后很客气的站起身来和他握了下手，“感谢你的配合。”

李辞旧走后，河马和雷霆将目光投向了医生。

医生是雷霆手下最出色的感知型觉醒者，能通过人体最细微的反应，判断出是否存在说谎或者隐瞒等情况，堪称行走的测谎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