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中除开一个办公用的桌椅外,就是密密麻麻的照片。一模一样的少女照片贴满暗室,少女水灵灵的双眼在数量的加持下越发诡异。
吴桓在手中的档案中比对,确定这个十几岁的少女是死者已故的女儿。
说起来死者鞠秀华也是个苦命人,虽然事业有成,但早年丧夫,中年丧女。在这种背景下,不久死者就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自此也无心维持企业经营,将手下的经营的高档会所、酒店、旅游公司统统交给别人打理。
根据档案上记载,死者生前并不是完全消极治疗,相反她是有积极寻求过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但收效甚微。
后来为此甚至寻求过一些“超自然”力量的帮助,包括但不限于:冥想、吃斋信教、摆出不知所以的仪式等等。
但由于死亡时间较短,案件依旧处于人类社会的刑事调查阶段。
不过吴桓可以确信,就这个死状和生前的种种迹象,即便是周哥没有查到这儿,这个案件要不了多久也会出现在管制所的办公桌上。
吴桓叹了口气,将目光从手机上的资料中收回,再次审视起暗室。
虽然暗室中有独立的灯光,但却依旧昏暗,看样子估计是灯管老化的缘故。
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在暗室中呆的越久,吴桓在精神层面受到的压力越大,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压迫着他。
一旁的周束似乎也受到了一定影响,脸色有些沉重,但这并不妨碍二人的行动,开始在这个十来平米的暗室中搜索起来。
吴桓轻轻擦拭了一下桌椅,几乎没有什么灰尘,看起来这个暗室死者生前用的不少,也难怪灯管老化的厉害,但是不坐客厅的沙发反而呆在这种地方,究竟是为什么呢?
在他思索过程中,周束也有了新发现,他在办公桌抽屉中发现了一台质量颇好的相机和一叠图纸,但相机似乎没电了还无法启动。
周束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相机充电器,才将相机接上电源。
可能是相机电池“空腹”太久的缘故,相机还无法立即启动。
二人索性研究起手中的那一叠图纸。
这叠图纸看上去“年龄”也不小,黄的发涩,甚至有些液体滴落的痕迹。
周束摩挲着手中的纸张,惊讶道:“……这简直比我风干一个月的枯萎伞状石榴花还脆……这叠纸多久了?”
这叠几乎到了古物级别的纸张就这样随便丢到抽屉中,这女主人心可真大。
吴桓闻言默默缩回了跃跃欲试的小手,这要是碎了指不定要惹上什么麻烦。
但他的眼睛还依旧在纸上上下飞舞着,但过程并不顺利。
纸上的内容使用的是古拜廷文,虽然吴桓学习积极性一直很高,但依照吴桓目前的学习进度,他依旧需要对照《卢恩——古拜廷文词典》进行破解。
但好在,此时此刻有一位上课上一半睡一半,下课睡一半补一半的“睡觉高手”——周束在此处。
多年的挂科经验让周束的古拜廷文能力达到了极为恐怖的及格水平,破解纸上的内容还是很简单的。
周束也不含糊,当吴桓看向他时,他仿佛回到了当年古拜廷文考试的时候。
此刻他的睡意如潮水般退却,双眼留下了除了坚毅以外的所有情绪:无奈、痛苦、兴奋、疲倦、担心等等。
吴桓见周束投入紧张刺激的古拜廷文破译中,自己也不闲着,粗略的翻看剩下的图纸。
纸上的古拜廷文与所绘图画相比,图画的所占据篇幅更大,古拜廷文更像是这个仪式的注释。
而这个图案与死者死亡地点发现的仪式图案有些许相似,不难猜出这个仪式就是死者使用的,如果能知道这个仪式的作用或许能有更大的进展。
那问题来了,按照资料上说的死者应当是近一年才开始接触神秘学,普通人要想进入这个门槛几乎做不到,且不说有多少牛鬼蛇神弄虚作假,单单就布置启动仪式就需要一位有一定熵化程度的人主导,并且这个人还需要了解古拜廷文。
而这样的人,不是管制人就是未知邪教成员。
但死者患病后几乎没有接触过新的群体,那这样的仪式主持人究竟从哪里来呢?吴桓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他将自己的猜想记录在一个小本子上,以便后续梳理细节。当然他也考虑到如果他意外丧生了,还会留点线索。
这是在他亲眼看到包丙灵体后想到的,他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的危险,得小心再小心。
趁着周束翻译的功夫,吴桓准备在房子里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
除了地下室,也就是案发现场以外,其他地方他都搜过了一遍,并没有特别有价值的地方。
值得一提的是,吴桓在厨房垃圾桶里发现了一些灰烬,是几张纸的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