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就是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看来是我对你们太过宽恕了】

耳畔边似乎出现了一道空灵仁爱，但又冷漠到极致的声音，很难想象这两种特性会共存，这是来自过去的回响。

芮熙一直在观察着雅典娜的表情，虽然从未抬起过头，但她的意志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她很尊敬她的尊主，但为了族人，雅典娜毫不犹豫地违逆了生之执政的意志。

‘是一个合格的族长呢~’

芮熙只看见了那份意志，但作为一只野生成长的仙灵，她并不知道，当纯白的羽翼触碰到地面时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这位族长放下了她全部的骄傲！

与万年来的坚持……

而在本来的故事中，这份骄傲与坚持，在生之执政眼中一文不值！

她是仙灵一族的尊主。

高傲的尊主不需要会违逆自己意志的代理者。

‘看来我的考核应该与这位犯下过错的小家伙有关了，希望不要耽搁太久的时间呀。’

芮熙与生颜色极为相近的瞳孔充满复杂的算计，像是一个被打翻了的调色盘，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

再看生之执政，她的瞳孔中满是平静，完全是空白的纸张，从中分析不出任何情报。

喜怒哀乐，什么都看不出。

这就是芮熙根本玩不过对方的原因了。

虽然同是狐狸，但姜还是老的有辣些。

时间的沉淀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时间，是什么。”

生突然开口说道，她的语气依旧平静，似乎不会被任何外在事物所影响。

被芮熙保存在身上的某样物体突然开始振颤，一个小巧玲珑的沙漏落在了生手上。

不过拇指长短，其中装着一些细沙，像是钻石一般透明，蕴含着奇妙的规则。

“所以……时间是什么？”

见生说完这一句就不再开口，芮熙好奇的问道。

生没想到她会真的问，沉默了一下，努力的回想时间过去说过的话。

然后……生发现时间也很少聊起这个话题，因为她对自己的法则也是一知半解。

命运的神被命运所困，死亡之神亦会【死亡】，时间之神其实并不理解时间的真谛。

这不是一件很有乐子的事吗？

“时间是很奇妙之物，过去看不到尽头，似乎也不会到达终点，就像时之沙中的时间沙，永远不会枯竭，也永远不会满溢。”

看似说了，实则没有。

生毫不犹豫地扯开了这个话题：“不过既然是在【记忆的节点】，这已经被固定的过去，就让我们跳过无用环节吧。”

“天元庆会，开始。”

眼前的景象扭曲，就像进入了光陆离奇的梦境，又或者吃了有毒的菌子，看到了不属于人间的幻象。

芮熙只察觉到眼前一晃，长廊还是那个长廊，整体都是洁净的白色，华美的各色宝石镶嵌在墙壁中，构成了壁画，还有浮夸的浮雕，每一幅都精美至极。

刺目的白光突然照过来，让芮熙有些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按照道理来说，不应如此。

但这里是一处意识空间，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

当芮熙放下了手的时候，看见眼前景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骇起来。

分明是白日，但却有着日月共空，群星烁耀，庞大的建筑群绵延千万里，宏伟的宫殿屹立在云端。

在最大的一座宫殿前，屹立着一座雕像，看不清面容，但芮熙脑海中却本能地出现了一个名字。

【原初之人】法涅斯

“低头，天地之尊的面容，不可直视。”

芮熙不知为何顿住脚步，呆滞的看着雕像的面部，生似乎早有准备，抬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驱散了威压。

！

芮熙猛得回过神来，不过还是迅速调整好状态，吐了吐舌头：“略~不早说~”

生笑了笑：“我就算早说，你也会产生好奇，就当是体悟一下【原初】的力量吧。”

去感受更高层次的力量，对芮熙现在是很有好处的，哪怕这只是生之执政的记忆中，但那份体悟是不会遗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