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奶迷迷糊糊睁开眼,安相相连忙问道:“二奶?你知道退烧药放哪了吗?”
二奶恍然,“哦,我发热了?那是该吃点药,在你二爷下边的柜子里。”
安相相点头,转身去堂屋放遗照的条桌下面翻出柜子,里面放了挺多常备药。
抠了两粒退烧药就着温水给二奶喂下,等了一个小时烧才退下去。
安相相自己下了两碗面条,不过二奶没什么胃口,随便吃点又睡下了。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安相相扶着二奶起床,顾向云知道二奶生病了,说带了一些晚饭下来,这个时候应该快到了。
刚给二奶披上衣服,便听见敲门声。
安相相有些纳闷,他没栓门啊。
一路小跑到大门口,见门栓板板正正的插着,心里总有一种不得劲。
“愣什么呢?”
门外顾向云听见了脚步声,结果人停在门口半晌没动静。
安相相没抓住一闪而过的古怪,上前打开门把顾向云迎了进来。
顾向云带了两个保温桶,一个是安相相的晚饭,另一个是特意让梅姨熬的粥。
二奶边喝着粥边安慰安相相,“我身子硬朗着呢,病来的快去得也快,你不用放在心上。”
安相相见二奶把粟米粥都喝完了,倒也相信了她的话。
入夜,安相相抱着二奶给的棉被回自己的小房间,回头发现顾向云站在门口不动,不由歪头,“你怎么不进来?”
顾向云捋了捋并不乱的衣服,“这么小的床能睡得下吗?”
安相相闻言低头,堂伯块头挺大,这床是堂伯长大之后二爷亲自打的,挤得旁边只有个狭小的过道,坐床上弯腰就能撞到墙。
虽然宽有一米五,可放两床棉被确实勉强,回别墅睡又放心不下二奶。
“那你介意跟我睡一个被桶吗?”安相相有些忐忑,顾向云可不是会迁就别人的人。
可对方什么也没说,脱下外套放在床尾,将衬衫袖子往上卷了卷,“还有没有热水?今天先勉为其难将就一下。”
安相相怔住,“你愿意?”
“不然?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安相相闻言内心嘀咕,为什么要这么说?像是自己强迫他留下似的。
“你在骂我?”顾向云声色低沉。
安相相猛然抬头,“我没有!”但心里确实没说好话,他心虚地往外走,“我去烧水。”
顾向云哼笑,等人走远,坐在床上没忍住摸了摸即将和某人一起睡的被褥,即使知道不可能发生什么,心里依然痒意难耐。
将又勾起的嘴角压下去,起身出去看着。
现在某人脆弱的很。
一只小鬼来就能把他灭了。
烧好热水,安相相返回小房间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和备用牙刷。
“用一个牙刷杯,你介意吗?”
顾向云抬手拿了过来。
“用一个毛巾,你介意吗?”
顾向云将毛巾放进洗脸盆,浸透后拧干,搓了搓自己高贵冷艳的脸庞。
“我没有脚气,你介意……”
顾向云忍无可忍,“你哪来那么多话?”说着把洗脸水倒进洗脸盆里,又兑了些热水,将自己四十五码的大脚放进去。
他挪了挪,下巴示意了下旁边空出来的一小片位置,“一起洗吧。”
安相相哦了一声,脱了鞋袜一起洗。
顾向云低眸打量,这人脚长得非常漂亮,又白又嫩,皮肤通透到脚背的血管清晰可见,就是不知道脚心是不是如想象中一样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