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粗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那位小郎君可是陆公家的儿子!当年陆公何等的英豪!明察秋毫,断案如神,他就是陆公之后!”
“原来这个小子是当年的陆捕头的儿子啊!我小时候也见过陆捕头几次,跟他长的一点都不像啊!”
一个年轻人打趣道,
“臭小子,给我放尊重点!你年纪还小,哪里知道当年陆捕头帮了我们这些乡邻不知道多少,知道我们县的那道长林水渠吗?!”
人群之中的一个老人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开始讲起了故事,
“当年老天爷不长眼,足足三年之久的大旱啊!地里的庄稼不生不长,上一任的县官只顾着捞钱,哪里管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庄稼没有收成,我们这些靠着在土里刨食的都快要死光了,还是陆捕头,当年他和陈大人一到任,在看到我们县的惨状之后,立刻就组织起青壮开始上山寻找水源,陆捕头是个有本事的,很容易就在山里找到了水源,并且还自掏腰包亲自带领我们修建水渠,这才把水引进了县里,靠着这道渠,我们这才渡过了灾年!”
“也多亏了陈大人爱民如子,主政有方,我们这多年来过的都是安逸日子,没有想到,这才过去了十多年,你们这些个后辈居然已经开始忘记了这些了!真是一群白眼狼!”
那个被教训了的年轻人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脑袋,
“我这不是不知道嘛………”
“老人家,话也不能这么讲吧,虽然陆捕头对我们陈阳县有恩,我钦佩他,但那也是陆捕头干的事,如果他的儿子现在胡乱判案,冤枉了好人,我们就要因为他是陆捕头的后人而这么盲目地跟从吗?!”
“哼!那我们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吧!反正我信陆公之子!”
“嘭!”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起,将众人的议论之声给打断,只见陆道丰直接跳入了大坑之中,抬起那些咸菜坛子开始往外面扔,那些被他扔出来的坛子精准地落在了李家院子里的石头地砖上,然后被摔成了一地的碎片,里面的咸菜也是落得满地都是。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又是一坛接着一坛的咸菜坛子被扔了上来,无一例外地被摔成了碎片。
“嘭!”
“嘭!”
破碎声不绝于耳,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李家夫人哭得更凶了,不停地挣扎着,想要挣脱身边捕快的手臂,可她终究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又哪里能够挣脱?!
“这………有点太欺负人了吧!?”
“找不着证据,就开始恼羞成怒了!?”
众人不明所以,还以为是陆道丰在这里无能狂怒,看着李夫人的那副模样,他们觉得好像真是冤枉好人了,
“陆捕头的儿子那又怎么样,难道就可以这么欺负人了吗?!陈大人,这等欺负孤儿寡母的行为,您就不管管吗?!”
一时间,门外围观的百姓们开始骚动起来了,
“诸位乡亲,我们这是在办案!请放心,本官在这里用信誉担保!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眼见局势有些控制不住了,陈县令这个时候站出来开口了,他在陈阳县积累了数十年的民望,百姓们还是很相信他们的这位父母官的,毕竟他们知道,陈大人和那些只知道盘剥百姓的狗官不一样!
陈大人,他们信得过!
“当!”
随着最后一个咸菜坛子被扔上来,意料之中的破碎却没有出现,那个坛子落在地上,几乎完好无损。
一旁的李夫人见状,似乎是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众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坛子的不对劲,这个坛子通体泛黄,甚至表面还有着细腻的泥土纹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正常的陶土做成的坛子,
可是,为什么摔不破?!
这时,陆道丰也从坑底爬了起来,他捡起了那个坛子,来到了陈县令的面前,
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点背,直到摔到最后一个坛子才中奖。
“陈大人,小子不辱使命,凶器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