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余闻奏轻轻地叫我，“你上次考试考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很差。”我埋头写字。

“第几名？”

“十六名。”

“啊？我考的比你差，那是不是要调座位啊。”

“谁知道。你不愿意走吗？”我没看他，我这道题卡壳了。

“你以为我喜欢你啊，硬要坐你身边。我这里看黑板好。”

“咦。反正，我们有缘分……”我咧着嘴偷偷笑起来，“这句话是谁说的呀。”

“赵音洲……”

“你快别说了，晚自习悄悄讲话要被记下来的，你耽误别人读书，你要自责。”我呵斥他。

放学了，夜空是蓝蓝的。今天我倒是看出来点。不过说到底，这就是所谓的光污染吧？

“你冷吗？”

“不冷呀。你就别脱外套了。”我笑了笑。

“你有没有听说，学校要办活动。”

“没有。”

“十佳歌手比赛，你去报名呗。”他扯了扯我的衣袖。

“你别拉我的袖子。”我看着他的手问，“你和我合唱，我就报名。”

“好啊，我们唱什么。”他对这个挺感兴趣的样子，“不拉你的袖子，拉你的手吗？担心你走丢了。”

他转过头，看着我的脸。

我用力地搓了搓袖口，装作很嫌弃的样子，把手藏到身后：“我一不是你女朋友，二不是你女儿，你拉着我算什么。”

“喜欢你就要保护你呀。”他转过身子来，炽热的眼神看得我心里也热起来了，呼吸的白气在夜色中消散，他说这句话自己都害羞起来了，说话听着很羞涩的。

“你不喜欢这样吗？”他看着我，一句轻语萦绕耳畔。我的脸颊微热，气氛变得暧昧。晚上容易办傻事，更容易说傻话。

“哦。那你继续吧。”我把身后的一只手抬起来了，抬到与肩同高。说话也显得有点羞涩了。

愣了一下，就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但还是赶紧找补了一句：“只准牵……袖子。”

他什么都没说，就往我这边走，我们离得不远，就两三步。我看到他缓缓抬起一只手，要捏住我的衣角。他的手在我的手旁边停住，我正低着头，等他牵起我的袖子。

夜色中，寒风催着雪花落下。顿生寒意。

他的脸颊微红。我的脸颊微红。他的呼吸紧凑，稍热。我的呼吸紧凑，稍热。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微微低头，微微伏下身子，我低着头，但头顶上并不冷，我就知道他替我挡着风和雪呢。

他没捏着我的袖子，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你……放……”刹那间我紧张的语无伦次，猛的抬头，眼神飘忽，又继续看着我的脚尖。我又一下子抬起头来，咬着牙，强装镇定。羞涩的感觉顿时从心里冲上来了，眼球在不停的转动，但转不到他的身上。我冰冷的手心突然被握紧了点，叫他放开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转而是因为羞涩，抿着嘴唇，稍稍冷静，侧耳倾听，余闻奏呼吸很快，在寒冷的冬夜，我听到了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展露紧张。

“很……冷的……我帮你捂一捂。”他的语气显然有点抖。

“今天晚了，我们……回家……”我的眼神已经模糊起来了，感觉顿时看不清楚，抬起头，把涣散的眼神聚焦起来看他，却又歪过头去，看着天空中飘舞的雪花，手中的暖流愈发的猛烈了。